听他们的语气,似乎生前都认识她,而且带着浓厚的愧疚感——这是怎么一回事?红衣女鬼不是自杀跳楼的吗?
女人刚刚说:「她已经走了,你还要这样对她吗?」难道,训导主任生前对她不好?周达仁闭上眼睛,各种字眼浮现脑海「阴魂不散」、「忧鬱症发作」、「我是对她好」、「流產」、「她就是太恨了」⋯⋯他猛然睁开眼,一道不安的想法撞入心里。
当年流產的小孩,难道是训导主任的?
他对她做了什么?
周达仁越想越是恐惧,鸡皮疙瘩爬上他的背脊,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就当是我们的赎罪」女人刚刚的话,细细思索,竟如此令人不寒而慄——当年的红衣女鬼,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肘不小心撞上纸箱,发出轻微的声响。
「什么声音?」训导主任说。
「没事,我踢到纸箱。」女人说。
训导主任的视线直射向电脑桌下,瞇起眼睛说:「你觉得桌子下⋯⋯是不是⋯⋯」
就在此时,电灯闪烁了一下。一本资料夹「啪」一声摔倒地上。
「搞什么⋯⋯」训导主任走向前,捡起资料夹,随意翻了两页,说:「这是教务处的歷届老师资料吧?怎么会在这里?我说的果然没错,这群小孩就是爱搞事,这就是证据。我明天——」
他的话语倏然中断,瞬间脸色刷白,张大了嘴巴,直盯着资料夹的某一页。
「怎么了?」女人起身走向他。
她望了一眼,也是手指颤抖,隔了片刻,终于挤出一句话来:「是她⋯⋯」
他们沉默了半晌,训导主任终于先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说:「这是证据,他们入侵教务处的证据。终于给我找到了!」
他吹着口哨,推门离去,女人也跟着走了。
周达仁过了一阵子,才从桌子下爬出来。蹲在地上许久,让他的双脚膝盖都麻掉了。
他扶着桌子起身,掏出手机。萤幕上是一张他和柳映寧的合照,他勾着她的肩膀,两人坐在生日蛋糕前大笑着。
也许就是要在失去以后,才明白过去拥有的有多么幸福。
他顿了几秒,点开联络人的选项,拨出了电话。
「喂,是我。你等下有空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