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回沉宅之后,祝从玉没多久也来了D市,她是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沉越霖的,时莺本来也觉得没什么。
直到一次下课后,来接她的人并不是司机,而是祝从玉,时莺才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这几天祝从玉待她比待沉越霖还好,又是带她去逛街又是给她各种买好看的衣服,大把大把地给零花钱都不带眨眼的。
时莺受宠若惊,不知道这是吹的哪门子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什么那啥,她才不信这么多年过去了,祝从玉突然想起了祖孙情,跑来弥补来了。
果然,在一次晚饭后,祝从玉拉起时莺的小手,与她唠着家常,说起她小时候的事,目光“慈爱”,感叹道:“唉~一晃你都上大学了,你爸一个人竟也把你养大了,真是不容易啊。”
时莺很想说,奶奶你有什么就直说吧,这感情牌打得她心里直发毛。
见她沉默,祝从玉又说:“上次回老宅,你也看见了,你爷爷身体又变差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念叨着你爸的婚事,也没个着落……”
一说到婚事,祝从玉又絮叨起来:“你宋妍阿姨,家世品貌什么的,你爷爷都看了都说好,就是你爸,对人家不咸不淡的。也是愁死人。”
祝从玉怎么不急,沉乘安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她是最清楚不过,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沉越霖再不结婚生子,哪天沉乘安突然走了,不知道这遗产能分几个子儿给他们。
她可接受不了沉家的资产全落到沉泊良和沉韵这两个私生子手里,这对于一个豪门正妻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莺莺啊,你爸呢,从小管你管得严,我知道你是个热爱自由的性子,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
她拿出手机,翻着资料道:“你的专业我也看了,去国外深造一番会有更好的前景,奶奶给你挑了几个国家,你看你喜欢哪个?”
时莺明白她的意图了,这是嫌她是个拖油瓶,怕耽误沉越霖成家,拐弯抹角赶她走呢。
时莺抽出自己的手,神情冷淡:“奶奶这是要赶我走吗?”她不明白,祝从玉就看她这么不顺眼吗?沉越霖不结婚是沉越霖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祝从玉见她说得这么直白,面上一愣,还是笑着说:“怎么叫赶你走呢?奶奶这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毕业了,你爸也成家了,以后这个家就完整了,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儿啊。”
祝从玉也没法子了,每次和沉越霖说成家的事,他都拿时莺搪塞,说要仔细挑,不能让时莺受委屈。不把时莺送走,他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祝从玉的话让时莺很想笑,呵,完整的家,和她沉时莺有一毛钱关系吗?一举两得,一举两得的是谁……
搁时莺以往的性子,在祝从玉说完这番话后她肯定是要跑到沉越霖那儿大闹一番的,可惜在得知自己不是沉越霖亲生女儿之后,时莺就没有这个勇气了,自己已经没了恃宠而骄的资本。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女,有什么资格拦着沉越霖组建自己的家庭。
时莺弯起眉眼,笑意却不达眼底:“您就这么确定我爸会娶宋妍吗?前段时间我还看见我爸和一个小明星在一起呢。”她想,反正自己心底不痛快,怎么着也得说点什么让祝从玉叶也不舒服。
她不就是想赶走自己给宋妍让路么,可惜,就算宋妍入了门,膈应她的也不止她时莺一个。
“你说什么?”祝从玉拔高了声线,时莺见她不相信,拿起手机将裴央央那天发给她的照片翻出来给祝从玉看。
果然,祝从玉变了脸色,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瞧瞧,我要不来给他把把关,他倒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去招惹。”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祝从玉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她只是担心会影响沉越霖的婚事,本来带个这么大女儿就很难说亲了,这下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传出去以后谁敢嫁进沉家呀。
“你可千万看好你爸,别让他成天在外面鬼混,像什么样子?”
时莺撇撇嘴,暗自腹诽,你都要把我送走了,还让看好他,怎么看?拴在裤腰带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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