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单被潮吹的液体给打湿,她拿仍然干燥的部分胡乱地把手一擦,撑着发抖的腿
挪到了桌边。饮水的速度略急,湿润的触感便顺着喉管滑到了前胸。
莺奴松了一口气,三五下扯了弄脏的床单,换上新的之后一抖,人又重新躺回床面,在昏暗中睁着眼睛。
她平时依旧做着伺候崔黛起居的“本分”,所以,只要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贴身寝衣,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将要送洗的那一套。
莺奴不想行此下作之事,可是长夜漫漫,只有把沾了崔黛女儿香的衣服抱在怀里,那时耳鬓厮磨的触感、深浅不一的撩拨、气息奄奄的呢喃……那些记忆里的欢爱才不会离她太过遥远。
可能是太久没合上眼皮,眼眶竟莫名的有些发酸。莺奴蜷起身子,竭力忽略掉小腹的空虚感和骨头里强烈的酥麻。
这些都不是最难熬的。
当初崔黛还未醒时,邪云为了赶她走,还曾奚落她:“你这样的人,别说眼下跟旧主子撕破脸皮,就是单靠你自己,要什么漂亮脸蛋没有?”
邪云斜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崔黛,又继续煽风点火:“要我说,这家伙以后也不剩多少年头可活,你还是趁早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吧。”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邪云蹙起眉头,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硬颈。
过去贪图她肉体的人比比皆是,被王爷身份吓倒要取她性命的也大有人在。可能泡在优渥的条件和特定家族的环境中,崔黛云淡风轻、肆意张扬的性子在一众权贵里格格不入。仅仅因为她同是女人,就对她一再退让,可以连性命也不顾——这个理由未免也有点难以令人信服。
莺奴看不透崔黛在想什么。
只是,她现在似乎已经不在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