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氏得人矣,镇恶何在?”桓温沉声喝道。
“末将在此!”一红甲少年将军策马而出,目射雄光。
苻生在战场上大展神威,眼看晋军步阵即将崩溃时,忽见东北面一支晋骑扑来,极其凶恶,为首一将红甲黄马,手持长槊,仿佛一道旋风刮过战场。
正面冲入秦骑之中,长槊刺出,挑起一名秦军高高扬起,扔在地面,又接连挑杀两人。
周围晋军低沉的士气回升不少。
战场上到处都是“镇恶郎、镇恶郎”的呼声。
红甲将杀到哪里,就为哪里的晋军重新灌注活力。
两边战事再次胶着起来。
苻生独眼冒出一团寒芒,他一向凶神恶煞,没想到今日还有比他更凶更恶之人,当即提起大矛,迎了上去,“苻生在此,来将通名!”
红甲将一见苻生独眼,便持矛冲了过来,“桓石虔!”
桓石虔,字镇恶,桓豁之子,桓温之侄。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杀到一处,周围士卒皆不敢上前,任由二人在阵中驰杀,大矛与长槊碰撞出阵阵火星。
从东面杀到西面,从西杀到南。
两人堪堪敌手,谁也奈何不了谁,令周围士卒都侧目观看起来。
狂蹦之中,桓石虔长槊劈面砸下,泼风声尖锐,苻生横矛抵挡,怎料战马受不住力,栽倒在地,将苻生也甩了出去。
苻生反复冲杀十余次,搴旗斩将,又遇上桓石虔,一场恶战,人受的了,胯下战马早已力竭。
不过两边士卒不这么看,他们只看到苻生被桓石虔一槊砸下马。
“万胜!”
晋军士卒提前发出胜利的呼喊。
秦军气势为之一沮,战场形势偏向晋军。
桓温拔剑西指,“全军出击!”
没有任何保留,中军、后军、左右翼全都压了上去。
任何一个微小的优势,都会左右这场大战的胜负。
苻生搴旗斩将十余次,晋军没有崩溃,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足见晋军之坚韧,胜利自然理所当然。
所有晋军将士都疯狂嘶吼起来,大步向前。
面对晋军的全线出击,秦军各部配合不足的弱点暴露出来。
北国诸军,都是各有部曲,互不统属。
而晋军则同仇敌忾,奋勇向前,四万步骑压着五万秦军打……
桓石虔勒转马头,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槊,已经用尽他所有力气,苻生不倒,倒的就是他。
五名晋军提着刀盾围拢上前,准备上前割取苻生人头。
正要动手,那杆大矛拔地而起,当场砸死一人,抽飞一人。
苻生乱发飞舞,势若疯虎,踩在两具尸体上,吐出一口血沫,朝着桓石虔露出一口狰狞血牙,“再战!”
不过就在此时,秦军大营响起了鸣金声。
黑压压秦军且战且退。
苻生也被亲卫寻到,护着他向西退走。
秦军骑兵多,步卒少,晋军步卒多,骑兵少,追杀起来并无优势,只能看着秦军退出战场。
不过这一战也相当辉煌,俘斩五千余众。
桓温取得了进入关中的决定性胜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