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沂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恶趣味,竟让摩托车手穿上了法国仪仗队骑兵服,上半身穿着猩红花织纹黑底色上衣,下半身是纯黑色马裤,就连摩托车头盔上都被装饰了红色羽饰。
这身打扮唯一的作用是让他们看起来像滑稽剧演员。
男人嗓音温润,犹如群花争妍的春天,句子内容却残忍得像寸草不生的冻土:“晚宴桌边人分食,底下还有人等着残羹剩饭,就连这些人嘴角落下的一滴油,也有人在等候。不让桌上的人吃好,连带着底下人也分不到一口。这个时候,骚乱就来了。”
指尖摩挲着女人的手,却让自身染上一层薄红。
只听对方絮语道:“最近老板们生意经营得不顺心,我必须想些办法安抚他们。林特助作为合作方自然也要奉陪,否则……很难说不会影响到我们与傅氏的合作。”
她扭头望进那双蜂蜜似的眼睛里,这只甜蜜漂亮的蜜蜂,尾针却淬了毒。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 uone.c om
相较于其他人,缪沂春的外貌与举止是最不似Alpha。脸长得似斑斓的蝴蝶花,又总表现出情意与伪装出来的柔和。
可当她触及到了真实,就会发现男人不单单与其他Alpha全无两样,在残忍与暴力上更胜一筹。
林毓再次抽出了被对方握着的手:“这也不是您拿我们玩乐的理由。谁做错了事便由谁来承担,傅氏…还有您手下的人,都不应该被当做发泄对象。”
“其次,闹出人命是要坐牢的。您这个贵族游戏在国外或许可行,但在这里并不被允许。”
缪沂春垂头怔望着空空如也的手,附近的山丘传来几声朝天放枪的巨响与骚动。
他傲然挺起头,像一只竖起来准备进攻的蛇,朗声道:“比赛规则:一人一枪,击落骑手算一分。最后站在战场上的骑手,将获得宽恕和奖励。各位不必担忧,他们都身上都穿了防弹衣,不会闹出人命……”
远处传来一声讥笑,盛轩房地产老板撑了撑肚腩,举起猎枪对准猎场。
“我偏要瞄准他们的脑袋。”他扯着嗓子嚷道:“不小心打死了哪位老板的人,还请不要见怪,玩嘛就要玩大的!”
缪沂春轻轻抬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女人被他牵拉着手,强行转过身。
一把猎枪横在她面前。
男人及时换上娇美的笑脸,但眉目中仍残留着料峭寒意:“如果不想伤害在乎的人,那就让别人替他死好了。”
慷慨的太阳投射在女人身上,苍白的皮肤好似蝉翼,显出一种透明。
林毓长睫暗影嗡动,撇过脸,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我只好替林特助开枪了。”
缪沂春强握着她的手,对着猎场就是一枪。
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强烈的情绪搅动血液,眼睁睁望着一名骑手跌落在地,漂亮制服变成一种肮脏的灰棕色。
骑手发出巨大而模糊的呻吟,试图将自己从泥浆与摩托车的缝隙中拔出来,但横冲直撞的其他车辆打断了他的动作。
不要是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林毓感觉到心脏趋近腐烂,他们约定好了死期和死法:不是今天,也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