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眶深凹,面色蜡黄,整个人邋里邋遢,胡子黏在嘴边,憔悴不堪。
刚进来时候,他还在里面走走转转,心里面还想着娄晓娥能来看自己,起码带点吃的,用的,不用在这里受罪。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根本就没人来。
不论是娄晓娥还是父母,更没有人来见他,这让他整日生活在惶恐中,日渐消沉。
自从进来后,吃饭没人送,只能吃窝窝头,好在进来前还带了点钱,没有让自己饿着。
可休息就不用说了,没人送被子,在这里面四处都是冰冷的墙壁,晚上根本睡不着。
而且因为对前途的担忧,更是无心睡眠。
这几天下来,许大茂只觉得整个人都老了十多岁。
而这种情况在胖龙和瘦虎带离后,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还记得昨天胖龙瘦虎被带出去的时候,看管的人可是冷笑着,让两人准备准备要去大西北了。
那时候,胖龙这样坚强的汉子都被吓得尿裤子了,瘦虎更是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把他吓得往后紧靠着墙壁,也不管墙壁多冷,就想着让自己贴在上面,谁也带不走。
那天,许大茂整日在惶恐中担惊受怕,每次听到走进的脚步声,他都会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来找他,千万别跟他有关。
于是,一夜过去,虽然提心吊胆,但还没人来找他。
这让他心里稍稍安稳些,躺在床上,困得眯着眼睛。
就在许大茂一动不动,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本能的反应让他麻利的坐起来,然后靠着墙壁,心里头祈祷着不是找他的。
然而,越是害怕偏偏就是发生。
在许大茂惊恐的表情中,警员停下,掏出钥匙开始打开房门。
一刹那,许大茂只觉得双腿之间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肯定找他啊。
“许大茂,出来。”
门被推开,一道冷喝声响起,将许大茂的尿意吓退。
“快点。”
声音催促着,许大茂只能小心的下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
“伸手。”
许大茂一个哆嗦,两只胳膊就像灌了水泥似的抬不起来,可在警员冷厉的目光中,还是缓缓抬起来。
“同志,我,我怎么处理?”
“您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行不行?”
咔嚓
一道银镯子戴在手上,警员一掐,许大茂疼的哎呦着,脸上仍旧是恳求。
“同志,您能让我见见我家人吗?这要是进去了,这最后一面也得让我看看吧。”
说到这里,许大茂还想着见见娄晓娥,希望娄晓娥能让娄父找找关系,把他捞出去。
“啰嗦什么,跟我走就行。”
警员不耐烦的说着,许大茂不敢多说,心理更加惶恐。
两人在走廊里走着,很快就来到一处办公室里。
“进去吧。”
许大茂看着办公室,不明白什么意思,却不敢多问,伸手开门,走进去。
“媳妇?晓娥?”
见到屋子里的人,许大茂立马惊喜的要跑过去来个拥抱,却看到一旁还坐着一个妇女,这时候娄晓娥仍旧坐在一旁,没有起来的意思。
许大茂走到一半,诧异的看着娄晓娥。
“娥子,你这是咋了?”
娄晓娥静静的看着他,随后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吧。”
许大茂皱着眉头,缓缓走过去坐下。
“钱主任。”
娄晓娥对着身边的妇女点头,许大茂更是看不懂了。
这时,钱主任开口,“许大茂同志,我是妇女联合会的钱主任。”
许大茂听到后张大嘴,仿佛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娄晓娥。
“娄晓娥,你,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你来这一套?”
“你就不怕院里人戳你脊梁骨?说你落井下石?”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在家里伺候你,在人前给你留面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许大茂双手在桌子上捶着,要不是手上戴着银镯子,早就上去拎起娄晓娥好好质问了。
可娄晓娥听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许大茂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
钱主任戴着大眼镜,透出严厉的目光。
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对自家女人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就可以无视妇女的权益,而这就是她们妇联的工作。
“我不管,我态度,我态度”
呜呜~
突然间,许大茂双手抱头不断揉着头发,痛哭起来。
“晓娥,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
“你别走,你说句话,别这样好不好?”
“我以后痛改前非,我以后好好做人。晓娥,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俩这么多年了,你救救我,跟爸说一声,让他救救我,我不要去西北,晓娥,求求你了”
许大茂一连串的哀求终于让娄晓娥脸上有了变化,许大茂看在眼里,心理刚升起一股希望,却发现娄晓娥低头,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你先看看这个。”
许大茂狐疑的接过,然后双眼睁大,倒吸一口凉气。
这上面,赫然是他下乡时找的相好。
“你,你们.”
许大茂死命的压在桌上,脸上的惊恐都让五官扭曲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