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釜底抽薪,擒贼擒王——
罕见的,曹操在一本正经的向手下的诸文武讲述那关麟的阴谋。
包括那夺下三巴的《斗战神》;
包括那让蜀军稳步推进,让魏军接连溃败的《云别传》;
包括蜀军如何急攻东营,逼迫魏军救援;
也包括…这一番声东击西之下,蜀军矛头直指南营…
随着曹操那雄浑的声音一步步的深入,他的声调也变得愈发一丝不苟,变得郑重其事。
“妙才,孤是了解你的,若是别人,在大军调出之后,遭遇南营的大火,以寡敌众,那势必会选择撤离,或者坚守阵地,可你不同!”
曹操凝视着夏侯渊,眼神中满是担忧、遗憾之色。
“这急行军,根本不是人能扛得住的啊——”
乃至于…曹操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他的脖颈处都在一个劲儿的“咯咯”的响,仿佛…就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与身体分离,他的眼前就要一片漆黑。
这太离谱了!
哪有三巴战场之前,就已经把计策算到了下辨战场,这…这种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计略谋算简直…匪夷所思,近乎妖孽一般。
因为抛去了厚重的甲胄,故而…对于身强体壮的賨人来说,简直是轻装简行,再也没有比这次急行军更轻松的事情了。
——平定河西地区;
——击破吴国将领孙盛!
这些,都是他的战绩。
“喏,喏——”
在马谡的一番话后,曹操补充道:“可由不得孤不信,诸公想想,在这关麟一鸣惊人之前,蜀中是何景象?襄樊是何景象?江东又是何光景?可他一来,屡屡料敌预先,未卜先知,若非幼常所言,孤还不知道,便是昔日张文远逍遥津一战…八百破十万,竟也是在他的预判之中!”
“怎么这么累啊——”
不过,显然…对于在长坂坡领先赵子龙一个身位的刘阿斗而言,这样的行军,还是太高估他的体能。
可现在…
——破羌胡联军;
可只吟出这三个字,后面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刘禅郑重的站起身来,像是一下子就有力气了,他庄重的向诸葛恪拱手,“诸葛元逊…我师傅的计划就有劳了,你很棒棒啊——”
唯独让人担忧的是,这是一条两山之间山道,若有人提前在山峦两侧埋伏,便是十万人通行,只需数千人,就足以彻底封锁此间,让山道中的兵士进退维谷。
哪曾想,却被曹操直接挥手否决,“不,孤不是要你攻洛阳城,孤是要让你秘密将那十万大军潜入汉中,孤要在汉中夺下那大耳贼的首级,这便是对云长,对那关四最有力的回击,是釜底抽薪!”
其一,李藐李汉南。
…
被贾诩看透了心思,曹操丝毫也不介意,他笑着说,“这么些年了,文和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的确…他刘备有‘张良计’,孤也有过墙梯…孤这次要让那关四搬石砸脚,要让他为他那自以为是的《云别传》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到这里,曹操深深的吁出一口气,他的神色冷凝至极,也冷峻至极。“诸公,我们尽管不想相信,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我们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如鬼似妖的对手,他的洞悉力,他的谋略之术,依孤之见,也唯独郭奉孝能与之匹敌…但现在,孤没有郭奉孝,孤有的只能是孤注一掷!”
轰隆隆!
天雷滚滚,哪怕与曹操的见面是发生在七日前,可现在的曹真,依旧是一阵神情激荡。
这…
“将军…”
…
“汉中一战,首在为帅者,妙才,若是你有个闪失,便是阳平关再坚固,便是南寨、东寨再固若金汤?便是我大魏将士再勇猛十倍?那又有何用?妙才,孤虽然没有读过那关麟书写的《云别传》,可两年来,那关麟的谋算哪一次不都是如此么?深挖对手的弱点,然后无限的放大这弱点,继而…深重的击垮他。呵呵,吃了两年亏,若是孤,若是大魏还没有丝毫精进?那活该孤与大魏会彻底陨亡于这关麟的手里。”
曹操的话让贾诩大惊,也让夏侯渊惊愕异常。
目眩神驰——
这…
听着刘禅的抱怨,诸葛恪先是下令让賨人们休整片刻。
何为釜底抽薪?
“那好吧,这三千賨人…就由我带领驰援定军山。”
你大爷的——
他直接言道:“大王,若要让那刘备沦为瓮中之鳖,兵力上…我们可不占优势啊!”
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传入此间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只觉得振聋发聩。
呼…
曹操的话直接把曹真镇住了。
索性,诸葛恪也就不再强求。
曹真坐镇中军,他站在一处半高的石阶之上,督导着一干兵士快速的通过子午谷。
若是再年轻几岁,他必定会说,孤的话就是依据。
呃…
可…同样的急行军放在他头上,刘禅已经是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了。
他发现他霸道不起来了,那该死的关麟,深深的刺痛了他心头的那份霸道,也让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悉数支离破碎。
完全懂了!
啊…
诸葛恪还有点懵,这什么和什么嘛,怎么就能把战争与纸牌游戏联系在一起?这不是胡闹么?
当然,因为此地以北的长安,以南的汉中都是曹操的疆域,故而…这所谓的埋伏,自是杞人忧天。
这里直接避开秦岭,可以从长安直接南下,道路经过提前的开辟,也算是畅通无阻。
长安通往汉中,有一条不起眼的小道,名唤——子午谷。
无疑,这种时候,关乎关麟的阴谋,关乎那传说中的《云别传》,马谡马幼常,他…更有发言权——
“跟上,跟上——”
“孤,原本也不信…”
…
可哪怕如此,他尤是气喘吁吁。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公子再忍忍,翻过这座山,距离那定军山就只有二百里了…”
说到这儿,诸葛恪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公子不是致力于要像是云旗公子那样,为大汉的三兴立下赫赫功勋么,不是说要弥补曾经那荒废的岁月么?怎么能倒在这里呢?你父亲…如今正在定军山浴血拼杀,我们早过去一日就能早帮上一日…公子,起来吧,咱们继续急行!”
“妙才,孤特地想了想,这些年,你从未丢弃过任何一处阵地,从未放弃过哪怕一副兵器、铠甲!妙才,你的家境、你年轻时所经历的一切苦难,注定你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一切,包括兵士,包括军械,包括粮草,如果是你,你绝不会任凭那些蜀军肆意焚烧你城寨外的鹿角,你一定会率军出击以图救下这些鹿角,如此,反倒是中了那关麟的诡计!”
曹操这么一番话,瞬间提振起此间所有人的士气。
这少年正是刘禅,现在的他正在发出一声声的抱怨。
蜀中通往汉中的米仓道上,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对三千人的步兵正在急行,倒是其中的一个胖胖的少年。
只是…这涉及到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
其实,这已经是第七支军团,七天,他们从长安出发行至这里,足足四百里,考虑到其中有不少山道,故而…即便是没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神速,却也丝毫不差了。
曹操的话声音不大,气势也比不上年轻时那般霸气威猛。
“末将知道,这就点兵出潼关,入武关,势必攻破洛阳城,将那关麟的头颅取下来献给大王!”
其二,正是此前定军山,夏侯渊与贾诩擒住的荆州襄阳马家的公子——马谡马幼常!
是啊?
“我也是服了,咱们就不是没有飞球,直接坐着飞球过来多好…人数也不多,几百架飞球就运过来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