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夜叉厉诡相(上)
大风吹来,更显此地的寒意深重。原先的三人,换成了“两个”。两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在等待。
止二人等待的却不相同。
“道人”坐在原地,他看着旁边的这位僧人不断的转动念珠,无有询问“你怕了”亦或者是旁的言语,应他知道,这些都撼动不了这些僧人的心哩!
他来此地,亦见过了不少的僧人,一个个都犟的好似是拉车的牛一般,便是撞在了墙上,都无可能回头,自然也有圆滑些的,止看着如今这个模样,眼前的僧人,就并非是一个圆滑的。
就是不知道听到了这消息,他还在想甚么罢了。
陆峰也的确无有心怀怨恨、愤怒、恐惧等种种。
他心中止静,喜。
应他终是有了消息矣!总算是晓得自己要朝着甚么方向使力了!
知晓了这三个任务之中最为迷糊的一个,原来那“吐蕃古瓶”,就是特指,就是指那一个,有了目标,便好发力!那三位护持得此物来到了“甘耶寺”的僧人,无管于如何,他都是须得碰一碰,三位僧人可以加护的此物这么多年。
实力便一定不可小觑。
虽然说业力到来,神医无药。可是依照了那赞普的意,陆峰他也不是一个外来的?
他也是“瓶子”。
陆峰念珠的飞快,那是他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过去,如同流水。
如此,三个问题,重建了“甘耶寺”和“埋葬古瓶”,就是前后手的事情,做不得前者,就做不得后者。
唯一现在可做的,反而就是补全了“甘耶寺”法脉。
他已然在“扎举本寺”得了一份“甘耶寺法脉”。缘何其余两份,还不找寻上来?
是路途遥远了,还是有甚么东西阻拦了它们的到来?
便是再等下去,恐生事端,陆峰决定打卦试试了。“扎举本寺”得了“三分之一”法脉,害怕“麻烦”,可是陆峰却不害怕,他还害怕麻烦不来。
并且他也明白了,为何庙子之中有一位明文册封的“呼图克图”,亦无可奈何了庙子之中的事端了!
在这般“灾难”面前,“呼图克图”之力亦是枉然。
陆峰也无可能再做一个“呼图克图”了,这册封的封号,以前是“中原王朝”来的,现在“中原王朝”是指望不上,这“呼图克图”是“诸法本源之寺”的体系之中发出来,陆峰也无想要这般的气韵。
他止要“呼图克图”之上的大咒力。
那如此算起来,不提前面的诸般艰难险阻,便是得了这个“瓶子”,他应如何埋葬了此物?
埋在何处?
以何种方式葬之?
陆峰须臾之间,便有了上百种的方法埋葬,止这个埋葬,都无是埋葬在了土里。趁着这个等待“白玛”前来的时间,陆峰忽而说道:“事已至此,且先回去吃饭罢。
先生,尚能饭否?”
那“道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妙,妙,妙!你这个僧人,妙的很啊。
可惜贫道已经无有了这般饱食的本领,也无有了口腹之欲。
连闻闻香气都不得。
又并非是土地神,得了敕令的仙人,哪里还能享用了香火哩?尝不得,尝不得啊!”
见状,
陆峰无有应答他的话,便是站在此地等待。“白玛”修为低微,但是一饮一啄亦有天定,修为低微也有修为低微的好处。
昨晚出事的时候,她已经跑的远的很了,现在陆峰出来,“白玛”可以寻得他的方向,一路跑回来。
所以昨日晚上,折损了许多人,却是一个“白玛”,这个最有可能出事的坐骑,安然无恙。
也是缘法了。
陆峰等到了“白玛”,坐在了“白玛”的身上,询问“道人”说道:“无可得知先生叫做甚么法号,甚么名字。
还请赐教。
以后总不能叫先生道人,却是无礼。”
那“道人”闻言说道:“你便叫我老道人就好。
甚么名字?我怕我说出来了名字,我那本身真灵,明媚不死,那便是出了事端。
呼唤了我的名字,却把那化作了‘厉诡’的我叫了过来。
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
再者而言。”
这“老道人”潇洒的很,说道:“我止是一道真灵罢了,和这瓶子纠缠在了一起。无可得知甚么时候,就化作了这瓶子的样貌,叫甚么有甚么关隘?
我的这点微末道行,怕是过了不久,也连自己叫做甚么都无可得知了,叫我老道人挺好。
还能叫我知道自己是个道士。”
闻言,陆峰就不再询问这个。
转而问了起来旁的事情。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正知道历史的,这不拉着问,还能如何。陆峰这一番问的是草原上的家族,他问道“那老道长,你却可见过章京家族的道人?
传闻他可以为人相面,画出面皮,年岁亦是大了,可能化作厉诡。”
“章京家族?”
孰料谈论起来了这个,老道人却说道:“章京如何成为了家族?看来我这入了符箓,却是失了太多的年月了,这话语都听不明白了。你且将这话儿展开说说,如今草原上,是一个甚么形势?哪个部派做主,哪位法王在位?
‘理藩院衙门’走了之后,又是一个甚么章程?”
陆峰说道:“如今草原上,无止是章京家族,还有札萨克家族,另有汗王家族。
却无有了‘理藩院衙门’。
至于法王,自然都是‘扎举本寺’的法王,是这草原上的大日,照耀着整个草原上。
是为诸侯大寺庙。”
老道人听闻,已然明了,说道:“那却不妙了,那却不妙了。扎举本寺如何能成诸侯大寺?还有甚么寺庙,能在草原上,居于扎举本寺的头上面?
莫不是‘诸法本源之寺’!这却坏了,如何能叫‘诸法本源之寺’坐落在了‘扎举本寺’的头顶上,祸事,祸事!
这二者合流了,却如何能成了?
一是一,二是二,草原是草原,密法域是密法域啊!”
三言两语之间,两人都收获颇多,两人的言语之间,已经泄露出来了无量消息。
许多事情,都从这些说话的气口之中,都可听出来“弦外之音”来,陆峰听到,起码在这“老道人”去处理了事情的时段,“札萨克”和“章京”,还无有成现在这样一番模样。
再想到了他说“理藩院衙门”化作“厉诡”的事端,这个时候,应是“中原王朝”的势力开始逐步退出“草原”的时代,那个时代,“草原”上应还无有现在这般的“混乱”,多少还有些规矩在“草原”上,到了彼时,原本“密法域”和“草原”,并非一家。
可是现在,斗转星移之间,中原留下来的痕迹,除了“章京”和“札萨克”的名号,可能就是化作了“厉诡”的“理藩院衙门”了,其余的痕迹,都在逐渐被抹去,至于“道人”从陆峰的言语之中听出来了甚么,那便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