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你说得对
在这个糟烂的时代,任何行业里都存在着霸凌的桥段,从灰姑娘嫁到贵族家里,一直到孩子降生,然后到学校里的暴力,再到行业打压,甚至在军队里,老兵给新兵下马威都成为了一种人尽皆知的传统。
所以夏洛克和华生在这间营房里开展一次霸凌活动,也很合情合理,至于霸凌的对象虽然是神仆,但是神仆这个身份,你承认他是,他才是,你不承认他是,那他就是个生活自理能力都成问题的残疾人而已。
这里是战区的医疗团队,那群医生不听前线军官们的号令,他们只听从南丁格尔小姐的指示;米尔萨普上尉跟夏洛克的关系很好,他麾下的那些士兵们也全部将夏洛克视作某种程度上的英雄;尤利西斯少将对夏洛克虽然很不喜欢,但是对于神仆的态度,则是更加的厌恶;如此一来,其实这整个行军队伍,就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关系网。
而那几个神仆在这张网里,可以说是毫无支援,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像是那些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的正常人一样,你到底有没有病,自己已经说得不算了。
夏洛克推开了营房的门.刚走出来,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几名老兵,以及面前的一大堆士兵,一个个的聚集在门口,但是被那几个老兵一拦,竟谁都不敢硬闯。
看到夏洛克出来了,几名老兵只是斜着视线瞄了他一眼,也不打个招呼,更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之前也说了,这些老兵和夏洛克的关系并不好。
至于面前的那一大批士兵,则一个个的面露紧张,连忙问道:“福尔摩斯先生,里面的神仆大人们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都问的心惊胆战的,生怕听到一些让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好在夏洛克只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放轻松,我可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刚才只是进去跟他们谈了谈心,我又不是疯子,难道伱们觉得,我会对那些尊贵的神仆们大打出手?”
虽然这话的意思是在安慰眼前的士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是一丁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让人更加的担忧了.刚才你一巴掌差点把一名苦行者给扇死,现在又说自己情绪稳定,谁信啊。
就在这时突然的!
“额啊啊啊啊啊——————”
一阵无比凄厉的惨叫从身后的门里传了出来,就跟杀猪一样,不过还没等叫几秒钟,突然嘎的一下,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粗暴的塞住喉咙,硬生生的把那声音给堵回去了,让人挺着心里一拘冷。
面前的士兵们脸色变得十分的惊慌,连忙慌张问道:“什什么声音?”
“啊?声音?”夏洛克眨巴眨巴眼睛,四下疑惑的望了望:“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瞅瞅旁边的那几位老兵:“你们听到了么?”
那几位老兵脸色极为尴尬,不过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极其不乐意的道:“没听见!”
“你没看,完全没有声音吧,你们听错了。”他很真诚的跟面前一大批士兵解释道。
话音未落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更加凄惨且压抑的声音想起。
夏洛克挠了挠下巴,然后回过头,晃悠了一下身后营房的门,好像是想要将其关的严实一些。
这样的举动,真的是让人更加的心惊胆战了,一位士兵之前也是在夏洛克手底下编写《野生恶魔掌控指南》的人,算是熟悉,所以鼓足了勇气提醒道:“神仆们的身份尊贵.我能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这帮人的确行为做派有些混蛋,但是,他们终究是将圣光带来了,你如果做得太过火,是很难收场的啊,如果收不了场,那么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会对前线的战士们造成很大的心理影响,所以.”
还没等这个人说完,夏洛克就笑着安慰道:
“放心,我说了,我这个人情绪很稳定的,哦里面那个人是我的搭档,叫华生,很擅长跟人谈心,如果顺利的话,相信在他的细心劝导之下,那几位神仆大人很快就会做出一个让整个远征军都无比振奋的决定。”
在这种气氛之下,夏洛克的话怎么听怎么古怪,让几名和他有过交集的人不由得想要上前劝说收手吧,外面可全是军方的人,到时候首长怪罪下来,难道你真的不怕被活活烧死?
还没等开口呢,只听一声很轻的门轴摩擦的声音。
身后营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然后一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身气质和漂亮的衣着和这支新军队伍看起来有些不大搭调,但是却有不突兀,此时,他走入冷风之中,微眯着的眼镜带着笑意,明明温度很低,但是他却面色潮红,心情很不错的用一块白手帕擦着手指,偶尔一阵风吹过,似乎能看到那手帕的遮盖下,有一些鲜红色的痕迹,看的人心里发慌。
看到门口这么多人之后,他笑的更加开心了,仔细的将手帕折好,放进兜里,然后很优雅的打了个招呼:
“原来大家都还在啊.那正好,刚才我和几位神仆大人谈的不错,他们有个重要的决定想要宣布。”
说着,让开身子,而从营房里,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个佝偻的身躯,腰背弯曲成了几乎90度,面色一片惨白,眼神中也透着无比明显的恐惧神情,身上金色的袍子依然华贵,但是却能感觉到里面包裹着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
见这位神仆走出来后,迟迟没有说话,华生很绅士的将手放在他的肩头,善意的安慰道:
“别怕,心里想的什么,就说出来,这些人可都是圣光的忠实信徒,又没有人逼你,更没有人会伤害你.”
在他的手接触到对方身体的刹那,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位神仆大人的腿,猛地一软,好悬没有跌坐在地上,好在因为坚强,或者是某种极度的恐惧,让他瞬间痉挛一般的再次绷直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