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塔眯起眼睛,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怀言者们突然回归的智力让他很是失望,也让他想念起了自己的灵能。
如果他的天赋没有被封印起来,那么,这半个小队的敌人不过只是一个念头的事。他随随便便就能冻住他们,然后冲过去用链锯戟把每个人砍成碎片。
或者干脆一点,直接用闪电把他们连人带盔甲一起烤熟,让他们在里面尖叫或抽搐.
他有很多种办法让自己免除当下的困境,而这些办法都需要一个前提,即灵能。
但他现在没有灵能。
赛维塔眨眨眼,本想尝试另外一种破局的办法,却听到了一种不太和谐的杂音。
十几秒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门外烟尘四溢。
原本是引擎室铁门的地方现在是一个深坑,断裂的缆线正在释放电流,破碎的管道中涌出了高温的蒸汽,一些残缺的血肉挂在天板或地面上嘶嘶作响。
怀言者们的尸体则已经变成了更为原始的某种形态.看上去像是混杂着骨头渣子和盔甲碎片的泥土,暗红色,呈现出令人厌恶的质感。
赛维塔咂咂嘴,跳过深坑,离开了引擎室。但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记拳击猛地放倒在地。
莫莱茨伸手将他拉起,摘下他的头盔,然后再次挥出一拳。这次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鼻梁上,鲜血不断涌出,还有眼泪。
生理反应让赛维塔捂着断裂的鼻子后退了一步,显得很是狼狈。副官冷冷地看着他,反手将那头盔递给了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夜刃。
“你好啊,大英雄。”副官轻柔地问候起来。“扔下自己的兄弟们和作战计划去当孤胆英雄的感觉如何?”
“我没扔下他们,我只是改了作战计划。”赛维塔含混不清地说。“你没看见吗?我把它上传到了——”
“——是的,是的,我看见了,赛维塔里昂,你这个白痴。”莫莱茨不耐烦地打断他,并把他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伸手摆正了他的鼻梁。
赛维塔没有发出声音,顺从地让他制造出了更多疼痛。
“你知道这都是你应得的吧?”莫莱茨问。
“嗯。”赛维塔点点头。“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无所谓。”副官挂起一副假笑。“人人都有失控的时候,尤其是我们。我们终有一日会彻底失控,所以,这件事倒也没什么。”
他转身就走,赛维塔立刻追上了他。一个头盔被人扔了过来,他反手接过,挂在了自己的武装带上。
“我是认真的。”赛维塔说。
“随便你,赛维塔里昂。”莫莱茨平静地瞥他一眼。
“我很早就学会了一件事,战争能改变一切,却唯独无法改变每个人的性格。好比我们的连长,这么多年了,他的古板和严肃何曾有半点磨灭?又比如西亚尼,永远在得寸进尺的路上,还有你.”
“我怎么了?”
“你永远在受折磨。”副官刻薄地轻笑起来。
“你的理智一直都在告诉你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有时,你的感性会要求你走一条与理智完全相反的路,还有你那该死的多嘴多舌”
“背道而驰总是令人愉快的,也正因如此,你会一直这样痛苦下去,赛维塔里昂。所以我根本就不信你那句不会再有下次的屁话,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
赛维塔沉默地、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那是个动作幅度很轻柔的摇头,当然,这没有逃过莫莱茨的眼睛。
副官略显不快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拔出爆弹枪,反手给地面上的一具怀言者尸体补了三发。两发心脏,一发大脑。血肉飞溅,他则停住脚步蹲下了身。
“我不喜欢说教。”他冷声开口。“所以,我们现在来谈谈正事。过来,赛维塔里昂。”
第一预备役低眉搭眼地凑了过去。
“看。”莫莱茨伸出一根手指,厌恶地指了指一团乌黑色的血肉。“这是他的脑子,至少从前是。什么人的大脑会是黑色的,赛维塔里昂中士?”
“叛徒。”
“只对了一半。”莫莱茨收回爆弹枪,将它挂回了大腿侧面,然后伸手拔出了自己的那把战斗短刀。
他用刀尖挑起了那团血肉,夜刃们则有条不紊地在黑暗中执行着清理工作——如果你问,是的,他们会对每一艘跳帮的怀言者舰船执行完全的灭杀政策。
“被完全腐化的叛徒才能这样。”副官低声说道。“亚空间的腐蚀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至少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就像是春天的细雨,只有在脖颈感受到凉意的时候才能意识到它们的到来,而那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你那句话听上去居然有点诗意”赛维塔惊奇地说。
副官厌烦地叹了口气:“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说亚空间的腐蚀像是春天的细雨。”
“不,我说你的嘴巴有时候真是该死。”莫莱茨冷冷地说。
“怀言者们可以尽情地拿那套所谓的‘神明赐福’理论来糊弄他们自己,但我们都清楚亚空间里的东西都长什么模样。但是,就算是一个欧格林和一个兽人杂交生出来的早产儿都不会比那些东西更丑陋了,它们丑得简直惨绝人寰.”
“你是不是跑题了?”
莫莱茨气急而笑,反手就将短刀凑到了赛维塔面前。后者举起双手,明智地闭上了嘴。
“他们的腐化正在加深,赛维塔里昂。”莫莱茨说。“而怀言者们将这件事当做赐福,他们本来就是狂热的信徒,所以,现在想一想,一群狂热的信徒为了讨好神明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再次晃了晃短刀,明晃晃的刀尖上,那团血肉正在逐渐滑落。
还有一章捏。
更新晚了是不可抗力,作者下楼拿快递被电瓶车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