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顾忌裴矩呢,韦家要是掺和进来,还怎么联裴抗杨?那时候玄感有了韦家支持,就特么搞不动了。
这下子可把韦家的人急坏了,你什么意思?不是有变故吧?我家闺女等了这么久,你不给个说法吗?
想糊弄我们?没门!
从岭南回来的辈分最高的韦约,耍起了泼皮无赖,一把年纪了天天跪在乾阳殿外,不吃不喝要说法,不怕硬的,就怕浑的。
人家要是死在这,这仇可就大发了。
高盛道因为家族谋反的事情,仕途基本断了,补任吏部侍郎的,就是韦珪的亲二叔,舒国公韦匡伯,同时还是杨瑞的秦王府长史。
韦匡伯,加上民部侍郎韦津,门下省黄门郎韦贞、这三个都是中枢级大佬,面子肯定得照顾。
杨广现在想要收拾儿子,必须稳住朝堂,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便骂人治人。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还是同意了,毕竟是京兆第一门阀,皇帝有时候也拿他们没办法。
毕竟韦约太聪明,没有拂杨广的面子,他是死皮赖脸跪着求来的。
当天晚上,杨玄感便带着儿子元庆,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了韦匡伯家里。
韦珪的爹过世了,那么人家的婚事,肯定得二叔来张罗,毕竟韦匡伯袭的爵位,本来是人家韦珪他爹的。
他应该感谢韦珪是个女的,是个男的,这个爵位就轮不到他了。
“辟邪觉得,陛下一开始为什么不同意呢?”杨玄感笑问道。
辟邪,是韦匡伯的字。
韦匡伯笑道:“玄感明知故问,太子早就跟我们打好了招呼,他那边会尽力争取,我们要从旁协助,今天朝会上谁的脸色最难看,问题就在他身上。”
裴矩可没有什么脸色,人家一直都是一个表情,裴蕴就差点意思了,脸色阴沉,很明显不满意这桩亲事。
河南郡公老三韦圆照也在,插嘴道:“现在朝堂形势复杂,很明显陛下不希望我们与玄感交好,所以明面上,咱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他们兄弟跟玄感是一辈人,私下里就是以平辈说话,别看你官大,你要是拿官位压我们,咱们就没有那个必要谈话了。
再说了,人家这兄弟级别可不低,一个国公一个郡公,国公是从韦孝宽那里来的,郡公是他们爹韦总的追封,本来是老二的,老二袭了老大的国公,郡公就给了老三了。
老三韦圆照本来是庶人,为啥呢,媳妇是杨勇的闺女,不过已经过世了,按理说不能袭郡公,但是杨铭监国的那会,在杨丽华的支持下,认回了这个杨家的女婿,让人家袭了,一箭双雕,安抚了宗室,还讨好了韦家。
这兄弟俩还是兵部侍郎斛斯政的亲舅舅。
“呵呵,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在巴结你们一样?”杨元庆冷笑道。
“闭嘴!”杨玄感一个比斗扇在儿子脸上,当面教子,是做给人看。
韦圆照笑道:“元庆不要这么想,咱们是要顺应形势,陛下不希望我们两家交好,但是太子是希望的,所以我们明面上要避讳陛下,私下里还是要多多来往。”
这是大隋最大的两个庞然大物,最顶级的两家门阀。
杨玄感笑道:“许善心病重,京师那边今天来信了,他不可能再回朝堂了,礼部侍郎这个位置,我会尽力保举三郎,太子妃那边会跟殿下提及,咱们三方用力,把三郎给扶上去。”
大隋的顶级官位,一般会干到死,许善心,快死了,已经在家里养病两年,硬是占着这个位置不拉屎。
主要人家辈分到了,本部的业务水平也硬,是牛弘的心腹。
但是现在,在京师照顾他爹的许敬宗奏报朝廷,他爹都下不了床了,这个位置肯定得换人了。
韦圆照皱眉道:“这个位置,怕是裴家会力争啊,太子这个时候,不会插手进来的,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太子说。”
这小子别看多年不当官,脑子灵活的很,主要是这辈子吃了一个大亏,长记性了。
杨玄感现在呢,又特别听劝,闻言道:“三郎说的有道理,裴氏乃太子挚爱,咱们确实不应让太子牵连其中,事情还是我们自己办,裴家现在也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后起之秀啊?”
“怎么没有?”儿子杨元庆提醒道:“陛下那个女婿可是从岭南回来了。”
几人顿时一愣,好家伙,把裴宣机给忘了。
这小子要是下场来争,那还真就争不过啊。
同是杨铭的小舅子,元庆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裴宣机,人家是在地方历练过的,走的是文官路子,媳妇是皇帝嫡女,韦圆照能比的过?
杨玄感顿时皱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这可是难办了,明天朝会上,这件事肯定会议,我们随机应变吧。”
其实他已经放弃了,没办法,要是裴矩的亲儿子下场去争,这尼玛几乎没有悬念了。
你还别说,老裴家就是这么商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