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国公李景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陛下听了这样的话,应立即斩了此僚。”
可以这么干,但你要考虑这么干的后果。
眼下杨广关于鬼神迷信方面,主要是询问萧怀静。
但他不是杨广的代言人,所以杨广不会重用。
就像杨坚的御用术士章仇太翼一样,现在还活着呢,但杨广也不会用。
“我们可是刚刚往京师调拨了四百万石啊?”独孤纂道:“那两个术士是怎么说的?”
杨广当时听了之后,心神不宁,因为他们家也是认了弘农杨为祖宗的,于是询问可有解决之法,萧怀敬回答说,应该让玄感,将他们这一支的祖坟往外迁一迁。
杨铭笑了笑:“一介术士之言,想要针对中枢八座,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袁天纲也说了,那不是妖气,似烟非烟、似云非云,郁郁纷纷,状若龙形,这叫做瑞气,瑞气见,则人君当有祥瑞之事,算是帮玄感挡了一灾。”
“人家齐王要的可不是这个数,”李建成道:“人家一张嘴,就跟你要两百万,你给五十万,我怕人家一纸奏疏,把咱们都给告了。”
这特么不是往人家脸上吐痰吗?
人家的祖坟,那肯定是风水宝地啊?哪来的妖气?
众人听完玄挺的解释之后,一个个诧异非常。
“那个萧怀静,是不是萧吉的嗣子?”杨义臣问道。
萧怀静的曾祖父萧懿,是梁武帝萧衍的亲大哥,人家是正统兰陵萧,他爹萧吉,是杨广身边第一术士,官话来说,叫做精于阴阳算术,不过早死了。
皇甫无逸道:“臣建议,给河北拨粮一百五十万石,山东江南各五十。”
房玄龄叹道:“巴蜀的岁粮都送入关中广通仓了,秘书省太史监耿纯臣、太常寺少卿萧怀静,在陛下面前说,大隋王气南降,应聚天下粮米于京兆,将王气留在关中。”
其实他心里清楚,杨广肯定有心收拾弘农杨氏,不过这得等到杨约死后。
杨义臣点头道:“我看行,陈棱的海船也过去了,完全可以沿海补给嘛,他想吃空洛阳,我们也不敢让他吃空啊。”
杨家太有钱了,杨广又一直看他们不爽,当年送出去的钱,虽然杨约都给吐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不满意。
“啊?”杨义臣呵呵道:“这个人什么来路?这不是信口胡诌吗?”
那么剩下的,有三张嘴巴在要,给谁呢?
“河北一场大乱,田亩半数撂荒,从平民到商人士族,都缺粮,各郡报上来的粮食缺口,高达九百万石,”房玄龄在洛阳东宫的大殿内,哀叹道:“现在就是举东都之力去救,都救不了啊。”
开皇年间,得罪高熲和杨素,你也只能是郁郁不得志了。
窦抗长叹一声,单手托额,愁眉苦脸。
杨铭笑道:“要告也是告我,你紧张什么?”
窦抗皱眉道:“总之河北一定要多些,如今运河一线的贸易正在恢复,河北缺口又太大,若不能安抚得当,以此地民风之彪悍,再来一场叛乱,那可真就是覆水难收了。”
杨铭看向独孤纂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张须陀和怀义那边,一直没开口,但他们肯定也是窘迫的,山东眼下形势大好,再有三两个月,也就结束了,粮食早点送过去,让他们用来安抚百姓吧。”
“各郡的人口统计,出结果没有?”杨义臣问道。
“萧怀静吃了豹子胆了,敢搞我们家,父亲也是,何必在这种人面前忍气吞声,一个小小六品官,找个借口把他杀了,一了百了,”杨元庆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怒然道。
每一个皇帝身边,都会有几个这样的人,别小看这种人,几句瞎编的话,就能搞死你。
还别说,很多人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毕竟这小子在京师风头极盛,是很多大家族都认可的大术士。
他的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是睁着眼睛说假话。
“嗯,”老二杨玄纵道:“三姓家奴,我父自然是瞧不起的。”
窦抗等人目瞪口呆,想要粮食,借口很多,为什么要选这一种呢?
独孤纂点头道:“臣尽快去办。”
事实上,山东的情况非常乐观,毕竟张须陀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与各地世家大族的关系维持的还不错,在这些人的支持下,已经拿下了半个山东,剩下的叛军,也就两三个月的事情了。
而且张须陀他们,现在不缺粮,因为海对面安东都护府的周法尚,一直在供应着。
安东都护府的管辖范围,是半个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