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笑了笑:“军情大事,不要多问,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崔君宙顿时一脸吃瘪,他是崔君绰崔君肃的弟弟,在族内地位不低,但是他的官职,确实不配插手军情大事。
别说他,谢文身为太守,也只有配合的份,没有知情权。
战时,是以军方为主的,军队可以接管一切。
“你们准备的军粮,由高表仁接手,派个人交接一下吧,”杨铭淡淡道。
高表仁站出来,看向崔家一众,他是杨铭手下管押运军辎粮草的,崔家提供的粮食,必须由他掌管,杨铭才放心。
高颎的儿子,是不会背叛杨铭的。
简短的见面之后,杨铭一句暗示,崔复礼顿时领会,带着族人都离开了。
杨铭这才看向谢文:“在这样的地方任职,不好干吧?”
谢文苦笑叹息:“千难万难,我这个太守,徒有其表,不过好在殿下来了,他们今后会乖乖配合。”
杨铭的贴身近卫朱三力道:“你也是陛下身边的人,正三品的地方主官,何需看他们脸色?”
朱三力,是麻老六的弟兄,以前都是晋王府的老人,而麻老六和谢文,都是杨广的千牛备身,所以他们俩是老熟人。
不过朱三力眼下,对杨铭是死忠的,毕竟他不是杨广的纯心腹,但在杨铭这里,是。
谢文叹道:“三哥有所不知,在清河郡这个地方,任何外姓人都没有话语权,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前任,是崔公(崔仲方),一般人在这里,难也要难死。”
崔仲方,是博陵崔氏的家主,而且威望极高,来清河郡赴任之前,就是司农寺卿,等于大佬就任地方,所以才好干一点。
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博陵崔和清河崔,祖上本来就是一家。
谢文他们家,南北朝时期牛的一批,但现在肯定不行了,也就在南方说话算话,过了长江,得看关中门阀的脸色。
“高鸡泊那帮反贼,到底是怎么回事?”房玄龄问道:“距离清河县这么近,为什么就从来没有劫掠县城呢?”
谢文一愣,一脸为难的看向杨铭。
杨铭笑道:“难以启齿,就不要说了。”
谢文感激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太子越发佩服。
说白了,就是有私下交易呗,什么情况下,反贼不会四处烧杀抢掠呢?
吃饱的情况下。
高鸡泊那是什么地方?清漳水向河岸两边渗透出来的一片方圆一百多里的湿地,芦苇丛生,沼泽遍布。
这里能有粮食?那么他们吃什么?
崔家给的呗。
所以建成一开始就猜到,高鸡泊这帮人,就是老崔家养肥的。
但是这话,谢文不能说,牵扯到河北最大的门阀,朝廷也无可奈何。
既然说出来无用,还会招惹麻烦,那自然就不必说了。
这就叫看透不说透,继续做朋友。
如今堂内的,都是杨铭的自己人,他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那个崔世枢,不可靠,非我本部,不宜重用,但是三万兵马,还是要给他们找个事干,”杨铭道:“让他们即刻沿运河北上,拿下平原郡,然后与张须陀汇合。”
薛收愣道:“殿下刚才不是还说,等到吐万绪来了,才会让崔世枢走吗?”
房玄龄哈哈笑道:“殿下刚才也说了,军情大事,崔家不能多问,我们如何部署,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薛收撇了撇嘴:“得,就属我老实。”
众人纷纷大笑。
那么谢文心里,自然很高兴,因为太子没有将他当做外人,实际上,他也希望能跟太子多多亲近,毕竟中间有陈淑仪嘛。
人家师兄妹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虽然如今很难再见面,但幼时的关系,是会伴随人一生的。
人在成年之后,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
你想的多,人家想的也多,没有坦诚,哪来的真心?不像小时候,纯真无邪,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上个星期,亲戚去山东旅游,带回来点山东那种大饼,我吃了一个,把上颚给弄伤了,长了一个白色的水泡,本来想用针挑破,又怕感染,在抖音搜了半天,还是决定让它慢慢好吧,虽然一个星期没好,山东那个饼,是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