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又一次的举国用兵,东突厥那边吓得不轻,刚开始是可贺敦义成公主,不停的说和,希望朝廷不要打突厥,杨广也回复了:不是朕要打他们,是他们先打的关中,朕是复仇。
这一次北征的五十万大军,就连兵员素质最差的东路军,也是全部配备了精炼兵械。
三个方向,三路主力对东突厥造成压迫,对于一个刚吃了大败仗还死了可汗的国家来说,震慑感空前恐怖。
东突厥几乎没有什么城池,大点的聚集地,那也是连绵不绝的帐篷,逐水草而居的民族,就是这个样子,哪里适合放牧,哪里就是家。
新任可汗,也叫处罗,他本来是想躲避一下大隋的锋芒,但是权衡之后,决定不躲了,因为都斤山的牙帐一旦被攻破,他这个可汗也就不要当了,那个时候其他部落首领也不会服他,东突厥立时便会四分五裂。
所以东突厥的这一次布防很清楚,全部大军都在往都斤山集合,绝对不能再分散了,你大隋要是有能耐冲破我这六十多万的骑兵,那我认栽。
突厥的调动部署,大隋这边派出去的游骑,也一直在带回最新的消息,正准备开拔的三路主力,也正在细化作战方针。
三个地方距离东突厥的牙帐,有两千多里地,补给线势必会被拉的非常长。
从洛阳开始,往北的主要通道上,全部都是运粮部队,首尾相接,源源不绝。
杨广是四月抵达的晋阳,萧皇后与女眷留在了晋阳宫,他带着杨瑾继续往北,因为主力大军是要在定襄郡完成集结的。
杨铭现在实在是懒得解释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
最后负责出面的,是大理寺卿郑善果,但是杨铭没有搭理他,因为洛阳有军情传来,瓦岗寨的翟让,率兵三万,已经进入荥阳地界。
“这么严重吗?荥阳都有反贼了?”裴淑英瞠目结舌,要知道她儿子杨瑾原来的封地,就在荥阳,她是亲自去看过的,那个地方特别繁华,是整个河南除了洛阳之外的第二大贸易枢纽。
杨茵绛无奈道:“殿下近来心情不好,在人前是强作镇定,回来之后,我们做妻子的要尽全力安抚,你没见他最近不来我这里,我什么都没有说吗?”
其它地方有心造反的,一听到这个消息后,胆子也会跟着起来,所以刘炫的顾忌,是一针见血的。
那么与荥阳接壤的这个几个郡,就要早做准备,将一切物资都运往城里,让叛军无处可抢。
“荥阳为中原腹地,这个地方出现叛军,是个不好的兆头,”太子冼马刘炫道:“时日一久,只怕各地也会有乱民出现,遥相呼应,应以最快的速度剿灭。”
杨铭淡淡道:“责令肯定是会责令的,但是这个责任,不能全落在玄感一个人头上,荥阳太守杨庆之是怎么干的?他怎么能让叛军肆虐本郡呢?给他传令,就地募兵,一个月之内,贼众若还是不能剿灭,我找他问罪。”
不是怪丈夫没有留下儿子,而是怨丈夫这么多天没有来安慰她。
洛阳是枢纽所在,绝不能出任何问题,而荥阳就在洛阳的东北方向,运河最大的板渚码头也在这里,万万不容有失。
只要将叛军压缩在一个郡,那他就成不了多大气候,最怕是四处乱跑,一跑,就会纠集更多的难民,力量会进一步壮大。
“或许是因为高玥孑然一身吧,殿下在他那里,不会乱想,”杨茵绛笑道:“不像见到咱们,总会想到子女,又或是咱们的阿爷。”
裴淑英点了点头:“睹物思人,见人见事,我明白了。”
实际上,她这样的出身,不会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明显杨铭正忙着呢,裴淑英偷听一阵后,示意内侍全都离开,只留下宫女。
最后没能扛住李世民,也是形势使然,正常情况下,洛阳是打不动的。
而江都郡海宁县也冒出一个反贼头子,叫赵破阵。
大军这才刚走,洛阳周边竟然出现一股这么大的叛军,而且他们敢劫军粮。
这种情况下,杨铭就可以调兵了,但是他还不知道。
那么河北、山东,只怕也会有乱子了。
心情糟糕的杨铭,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是当他回到宜春宫的时候,裴淑英在给他摆脸色。
凡事,最怕有带头的,不论好事坏事,因为带头需要勇气,瓦岗军在河南,天下正中,他们这么一造反,消息会朝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
南下的杜伏威也没有闲着,收服了下邳郡(江苏徐州)的义军苗海潮部,准备攻打江都郡的六合县。
现在最怕的,就是朝廷军队战败,因为他们要是败了,手里的精炼兵械,就会落在叛军手里,那时候可就不好打了。
“嘘~~不要通报,”裴淑英压了压手掌,示意守在外面的内侍不要声张,然后她放轻脚步,贴在了寝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