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说:我不行,你能不能换一个?
听了这些,杨铭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目光望向厅外,
“玄龄兄请看!”
杨铭指着院中一颗枯败的枣树,慢悠悠道:
“这颗枣树从去年开始,便渐成凋零之象,枝叶发黄溃败,我曾找人来治,那人说需要修根剪枝,重新换土补肥。”
“本王当时对那人说,你只管去治,如果治不好,我就把你埋进地里当肥料。”
听到这里,房玄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之意。
杨铭继续道:“本王当时不过一戏言耳,那人却被吓惨了,每晚都守着这颗枣树悉心呵护,不出月余,枣树新芽萌发,重新焕发生机,本王当场就赏了他两百个钱,玄龄兄觉得,这两百个钱的值不值?”
好小子,我不就喝了你两壶酒吗?你记得倒是清楚。
“值!非常值,”房玄龄心里在想,自己如果说个不值,会怎么样呢?
杨铭笑了笑,再一次问道:“玄龄兄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三日之后,便可上任,”房玄龄还能说什么?不去的话他怕自己被埋了。
杨铭起身揖手道:“那就恭喜玄龄兄了,三日后,必有一车美酒与玄龄兄同行,共赴河东。”
房玄龄连忙起身还礼:“殿下抬爱,玄龄自当殚精竭力,”
打发走房玄龄之后,杨铭又将徐景喊来:
“京师所售酒水,有哪些还算不错?”
徐景以为是杨铭自己买,于是道:“当属旧魏时河东人士刘白堕所酿‘春醪’,此酒在大兴和洛阳极得贵人喜爱。”
“价钱如何?”杨铭问道。
徐景道:“六十钱一斤,”
太贵了.算起来好像比葡萄酒还贵,葡萄酒一壶得有个三两斤呢,
杨铭又道:“有没有便宜点的?”
“主子何须买酒?”徐景奇怪道:“府中窖藏,有不少王爷从江都带回来的女贞、雕、绍兴黄,主子想饮,尽可去取便是。”
那是老爹的窖藏,我是可以喝,但我不敢拿一车出来送人。
再说了,房玄龄不是自称德薄才疏吗?那你就不能喝好酒。
杨铭道:“这样吧,你带一辆马车出门,随便在街市上找那种最便宜的酒装满一车,三日后与房玄龄一道启程。”
“噢原来主子是要送人,那我明白了,”
徐景打杨铭满月起就跟在身边伺候,自然晓得杨铭的意思,于是他在王府中支了一辆车马,喊了三五个家奴,去往大兴最南边的里坊。
东市和西市,有便宜酒,但绝对不是大兴最便宜的。
最便宜在城南,五个钱就能买一斤。
徐景是懂杨铭的,
所以当他在城南找到一间门脸不大,生意却是极好的酒铺时,直接便对老板说:
“装车吧,一斤酒兑三两水。”
三天后,杨铭亲自为房玄龄送行,并将老爹杨广窖藏的四坛子雕拿出来,嘱咐房玄龄将其中两坛送给河东郡太守窦庆,另外两坛送给河东郡丞李靖。
房玄龄看了一眼那四坛子精装美酒,又望了一眼自己那满车的黄泥坛子,心里那落差感呐.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美酒?
你也太抠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