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随其后站起来的,是cern的主xi戴维·格罗斯教授。
和弗朗克·韦尔切克一样,他同样是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而且从名义上来说,这位大牛还是徐川的祖师爷。
因为他是威腾的导师,理论上来说,和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处于一个级别。
当然,要论在各自领域的影响力的话,格罗斯肯定比不上格罗滕迪克。毕竟后者可是被誉为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者,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
但格罗斯教授的成就并不低,甚至可以说的上很高了。
他是杂化弦理论的创立者,是强相互作用理论中的渐近自由的奠定者,也是量子色动力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更是公认的现代物理领袖人物。
在当今物理学界,他的地位不说能去争一下前三,但争一下前五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次他过来,一方面是强关联电子体系的统一框架理论的确在他的研究范畴中。
另一方面则是准备和徐川对接,交流沟通cern和华国大型强粒子对撞机的修建合作事项。
cern那边虽然还在争论是否继续修建高亮度lc-lhc强子对撞机,但恐怕希望并不大了。
伴随着华国的崛起,米国和欧盟的日益衰落是必然的。
在经济下滑的周期中,大型强粒子对撞机这种耗资巨大,投入维护都极其麻烦且需要费海量资金的基础科研设备,重要性显得就不是那么的高了。
当然,今天在报告会的现场,他所提的问题肯定和对撞机无关,只会出于强关联电子体系。
毕竟这是报告会的潜规则,也是对学术报告人的必要尊重和礼仪。
站起身,格罗斯教授思索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在论文的第三十一页中,我有注意到你提出的二维状态下强关联电子效应形成的拓扑绝缘体效应。”
“该研究首先提出了p+ip激子相的最小连续模型,并提出一个新的拓扑不变量,即手征陈数来刻画该体系的拓扑性质。”
“但在二维最小二分量模型中,尽管拓扑激子绝缘相的传统陈数为零,却具有二分之一的手征陈数,报告者能否讲解一下这点?”
闻言,徐川低下头,翻了一下论文:“三十一页吗?”
“简单的来说,这种新的拓扑绝缘体是p+ip波函数的激子凝聚形成的,其机制类似p+ip波库柏对凝聚导致了著名的拓扑超导体。”
“而拓扑超导的涡旋内会有majorana费米子,拓扑·激子绝缘体的涡旋内会有1/2电荷的准粒子。但不同于p+ip拓扑超导体和陈绝缘体,这种新的拓扑激子绝缘体的传统陈数为零,因此其拓扑性质被课题组新提出的“手征陈数”所刻画。”
“此外,p+ip激子的凝聚也会导致面内自发磁化和时间反演对称性的破缺”
徐川的话还没说完,戴维·格罗斯教授就打断了他。
“这些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定义强电子-电子互作用会产生一个p波对称性的散射通道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部分理论涉及到了强电声子相互作用体系的小极化子,然而这至今依旧是一个尚未解决的难题。”
站在台下,戴维·格罗斯望着报告台上的青年,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犹如一记惊雷般在整个大礼堂中炸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听着自己这位导师的问题,爱德华·威腾那双墨绿色的瞳孔瞬间凝聚了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一下。
这是他没有发现的缺陷,甚至整个物理学界都恐怕没几个人有留意到这个极为细微的关键点。
而坐在身边,刚提完问的迈克尔·科斯特利茨教授猛然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弯腰从放在椅角边的背包中翻出来了论文,找到了论文的第三十一页。
看着论文上的理论和数学公式,他快速的在脑中计算着。
强电声子相互作用体系的小极化子难题,这是们是强相互作用体系中的问题。曾经在 20世纪 60~80年代被广泛深入地研究。
但随着之后高温超导体等为代表的强电子电子耦合体系的发现,此方面的研究不再是主流。也就没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图像统一解决这个麻烦。
他没想到会在这篇论文中找到这个隐藏得极深的点。
而如今,对于这位徐教授来说,这或许将是强关联电子体系统一框架中‘致命’的缺陷。
ps: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