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弗拉基米尔·伊万诺夫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这帮所谓特工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就只是学会了怎么穿着整齐一致然后聚集在一起招摇过市吗？布列特！
好在这是片教区没什么人，伊万暗骂几句后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停在十几只菜鸟前扫了一眼就自顾自进入档案馆，后者落后一步才反应过来跟上走了进去。
伊万一进门就闻到了纸质文档特有的油墨和微微发霉的气息，心里祈祷着那些东西可千万别出事。
档案馆内的休息间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他头光秃秃的还握着一瓶白兰地，小屋的缝隙里能看到电暖器发出的明亮光芒。
瓦列里是这里的看守，曾经还是名大学教授，二十多年前老婆带着女儿跟他离婚去了德国，瓦列里遭受双重打击就留在这里拿一点微薄的薪水看守档案馆。
20多年前，联盟的各种内部资料和技术文件像洪水一样散出去，好几年后露西亚才有精力收拾残局，将一份份联盟时期耗费巨大精力才得到的研究成果收集封存，用档案馆保存，留到以后再重启。
瓦列里醉醺醺的，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是谁，要找什么。”
伊万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平静开口：“我们是安全局的，来这里调用莫斯科国立大学当年的三进制计算机研究资料，根据内部索引，它们就在这里。”
“#￥*@&……”瓦列里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不耐烦地说：
“那些东西没用，算力还不如8086芯片，三进制被抛弃了。”
“不，它又重见天日了。”伊万靠近这个酒鬼，他发现后者情绪有点不对。
“华国人制造出了三进制芯片，并且以落后工艺在性能上超越了现在的主流芯片，所以我们要把过去的那些东西找出来继续研究，联邦已经拨付了50亿卢布用于重启它的研究。”
原本已经快要醉倒在地上的瓦列里突然挺直身体，眼睛里散发出摄人的光彩。
“什么，什么！”
瓦列里已然失态，用力抓住伊万的胳膊，硬是让这个老练的情报头子都感觉到了疼痛。
伊万咬牙切齿地拿出手机，操作几下递了过去。
“自己看看吧，其实最早去年就有消息了，只是前几天才取得重大成果。”
瓦列里低头捧着手机快速阅读，用了一分多钟才将整篇文章看完，然后又翻到顶从头开始看。
这是一份露西亚内部总结的阐述了华国三进制芯片原理、设计思路以及特点的简要文章，供技术官僚阅读，简明但富含信息，瓦列里看得出背后很多很多的内容。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喃喃着什么握紧拳头，然后转身就一瘸一拐地进入转角楼梯。
“跟我来，四楼，孩子们，原来那些资料只占了半个书柜，而我在二十多年里又填满了半个书柜，我相信你们都需要。
也许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要告诉伱们，虽然第一台三进制计算机发明没有我参与，但是在实用化过程中，底层架构和操作逻辑是一个坚定的人完成的！我是对的，我是对的！”
伊万有些错愕，他是真没想到瓦列里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赶忙招呼菜鸟跟上去。
只是菜鸟们这才明白自己就是来做苦力翻资料的，唉声叹气地行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