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似曾相识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从未停止对它的研究。”
叶长思面不改色地看着已经接过地质锤的章首城，继续介（编）绍（造）：
“我们不认为‘喀斯特’会有巨大的风险，如果它想，光是操控互联网就足够办到很多事，但它没有。
我们同样也得到了人工智能的技术，不应该质疑‘喀斯特’的能力。”
“那你觉得它的目的是什么？”
章首城寻找着可以下锤的地方，但并没有贸然行动的打算。
刚刚其他人已经用射线探伤仪试过一次，结果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γ射线、x射线等根本无法穿透看似简单的碳化硅外壳，新远说的是对的，里面还有一层。
而且从射线反馈的效果看，不像是常规的无法穿透，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很是诡异。
利用约束金属氢的电磁装置，被牢牢向内缩紧固定的外壳也硬的要命，表面强度不变但稍下层密度和组织结构都发生了变化，硬到根本破不开。
哪怕被送上核磁共振仪也不怕，反正没有哪个ct机的强度能与‘喀斯特’抗衡，最后不是坏掉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章首城对此早有准备，假如真是一万多年前就在地球上的东西，普通材料早就坏掉了。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喀斯特’的目的，以及它与火星引力波的关系。
“我感觉它是在引导我们，把我们往太空，往某个方向引导过去。
它是在有意识地引导技术进步，也在引导我们一步步往外走，现在可能还处于起步阶段，离它的真正目标还很远。”
叶长思说完有些希冀地看着章首城，如果后者能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回答，那也就是在解答关于系统的疑问。
“引导？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现在是引导你们去火星，去土卫六，再下一步肯定就是走出太阳系，也许在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它真正要带我们去哪儿。
设计这玩意的……人很聪明，肯定也是一个科学文明，在以先进技术为诱惑把我们引到他想要的地方去，根本无法拒绝。
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东西里面什么样，你们那些技术应该是经过改动的，真正的外星文明是怎样制造机械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
还有能源，一万多年啊，这么小安装個核反应堆也不太够，聚变裂变都不行，会是什么？”
章首城此刻有着数不清的问题，哪里又能回答叶长思，此刻几乎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黑色梭形物上。
可在基地的精心准备下能发现什么，所以见此叶长思只能在心中苦笑，表面上继续配合着他们。
……
从23日上午到晚上，一行人的整个白天几乎都在地下室中度过，直到10点才一个个带着复杂的情绪出来前往临时准备的大研讨室。
飞来的十几位专家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喀斯特”本身上面，反而那些珍贵的技术资料先被搁置。
研讨室就在一层，林炬本来想给他们留点私人时间交流，但钟成还是让他们留了下来。
“我们在这里没有秘密。”
钟成这句话的意思有好几重，但在场的人基本都能全部领会。
“章教授，有什么收获吗？”
虽然基本是目睹了章首城等人的全部举动，但钟成依然抱有一点点希望。
然而章首城只是遗憾地摇摇头：
“新远，不‘黑石’那么多年也没发现什么，我们的手段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是暴力破开，但我认为这种可能东西也非常小，极有可能导致未知后果。
不过目前来看，‘喀斯特’应该不具备直接威胁的目的，一是从经验观测可以作为佐证，二是它并没有表现出超光速通讯能力。
说实话这是个好消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依然有效，信息传递不能超过光速，那我们就还有时间。
至于火星发出的引力波信号反而需要严肃对待，它其实更像是广播在在向整个宇宙发射，任何其他外星文明只要破解就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章首城还不知道新远基于超弦理论的另类无延时通讯技术，这项技术并没有出现在提供出去的技术资料目录里。
否则他最后一句话还得改改，超弦理论发展自弦理论，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直有不少冲突，新远证实了超弦理论的正确性，那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也就意味着有漏洞，需要打个补丁才行。
而且超弦理论是为将自然界基本粒子与四种互作用力统一提出来的理论，章首城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会想办法以此为基础完成物理学的大统一。
“也就是说，‘喀斯特’暂时没有威胁性？”
钟成领会了半天，差不多感觉出了章首城的意思。
“差不多吧，我并不是说有什么绝对性证据，只是说假如它想毁灭我们实在有太多办法，完全不需要如此复杂。
我以为宇宙文明对待其他种族都应该是以最简洁的手段，达成最直接的目的，文明发展程度越高越是如此，除非只是想逗我们玩。
与其考虑怎么防范这块黑石头，更应该提防的是火星上的信号，它不一定与‘喀斯特’同源，也不代表着它是无害的，就算它本来的主人无害，但也会引来其他威胁。”
“也就是说，您不仅仅是在担心放置发射器的文明，也担心其他陌生的外星文明。”
章首城的话正好对上了林炬的想法，当即就说出了他的猜测。
“没错，这束信号毫不掩饰自己的智慧特征，任何能够接收到的智慧文明都能知道这是什么。
要么发射器的主人不在乎这一点，要么说明这种事在宇宙中司空见惯，我想现在大家应该都不怀疑宇宙中没有其他智慧文明了。”
章首城环视四周，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点头。
这很容易让人信服，有一个其他智慧文明，那就一定还有数不清的同类存在，既然地球上有过外星文明造访，那宇宙中也一定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接触事件。
“那就是了，既然我们认为宇宙中有很多智慧文明，那接下来的情况就是不可预测的。即使经过漫长的时间形成了某些约定俗称的默契，但某些文明也不一定会遵守，当然更有可能是没有很么规矩，光速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把一切往最糟糕的地方想，反正不管如何增强自身实力总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