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听到老太爷要亲自出手去抓苑金贵,连忙说道:“父亲,这种事,怎能劳烦您出手,我找几个族内的兄弟去办不就好了吗?”
王老太爷摆了摆手:“不行,这次我得亲自去!”
“父亲为何?”王家主不解。
“我欠那小天师的人情啊,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安!”王老太爷说道。
“这……”王家主有些诧异的看着王老太爷。
见到王家主的表情,王老太爷说道:
“不管是钱债还是人情债,一旦欠了别人,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心田,欠别人的还了,石头也就搬走了。”
“你小子为了锻炼一下咱们家大宝贝,一言不合就让他跟着吕家那混小子上龙虎山,咱家大宝贝的实力,咱们做长辈的心里都有数。”
“但那龙虎山的小天师,非但不嫌弃,还带着咱家大宝贝走南闯北,内除奸邪遗老,外灭倭寇,劳其筋骨,锻其心智。”
“还在龙脉之地得了大大一笔功德,有了气运加身,又更是给他弄上了除咱们自家丹青手段外的马家手段,大大提升了自保能力!”
“如此这般,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他没找咱们要,但咱们得记。”
“但人情这东西,也最难还,钱再多也难,还不起就只能负重前行,所以便有了我这辈子欠伱一個人情这句话。”
“不过,关于此事,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危,老夫立足江湖八十载,打过八国鬼佬,经历过洪杨之乱,也参与过拳坛事件,经历过的凶恶险境数不胜数,一个小小全性,怕什么?”王老太爷笑道。
“像那衍圣公一脉,便早已没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想法,只想权力,只想敛财。”
似乎是看出了王家主的功利心,王老太爷叹了口气,继续道:
“小宝,或许是世道变了,或许是牵扯的利益之事多了,人心容易浮躁。”
王老太爷看向王家主,沉声说道:“小宝,你说的看似有些道理,但有些账却是不能这么算,你说的都是你认为的,却没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去想。”
“这么大的人情,你们都视若无睹,我这个老头子,如何不寝食难安?”
其实这件事,在去辽东的火车上,他就和张之维承诺过,但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张之维本人没将其放在心上,王家老太爷却是心心念念。
但经过老太爷的一番提点,他有了新的计较,不仅要站队,还要出大力。
在王家主看来,自己或许真欠张之维人情,但绝不多。
“小宝啊,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人情这东西,一旦透支,你在别人心里的份量便轻了一分,久而久之,便没了价值。”
王家主愣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他的那个天通教会,我们王家也是下了重金的,在当前这件事情上,我们王家也在鼎力相助,出人出力,所以父亲,您完全可以想开点,不必要如此,给自己徒增压力!”
老太爷的话,让王家主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我知道了,这次上龙虎山,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小天师排忧解难!”
这不仅仅是还人情,还算是一种投资,运用得当,甚至能让小天师倒欠他人情。
本来这次他只想站个队,对龙虎山,对张之维表示支持,其他事并不想插手太多。
“他是无心,你是有意,这账啊,永远也难对上,所以,我们欠他很大人情。”
“这次事件,那个苑金贵是主谋,拿下他,事件便能平息大半,所以,为了万无一失,老头子我准备亲自出手。”
“我知道你和他们走的很近,为了家族的兴盛,我不该多说什么,但咱们是书圣之后,也应该有自己的追求,不能什么都与利益挂钩。”
“即便当前这件事也是,那叫苑金贵的全性妖人放出谣言里,饱含一些辽东的事,对我们也有牵连,就算与小天师无关,我们也会把他给处理了。”
“实际上,咱们所做的,都只是为了自己,或者说,这些事的最大受益人是咱们,而他,只是被顺带照拂到了罢了。”
听了父亲的话,王家主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说的极是,我们是欠他人情,但我们王家也不是全无作为,我们也在还啊,在处理辽东的后事上,我们王家全力配合。”
王家主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极是,那全性的莫名居士吴曼,虽然三次出家,三次还俗的经历比较离奇莫名,但江湖上对他手段的传言并不多,想来父亲出马,定能手到擒来!”
王老太爷点头道:“接下来,你便去龙虎山吧,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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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都城内,有一片木屋区,据说是闽江上游的木材商,为了图方便,便把木排顺流而下,贮存在闽江口。
一些穷苦的工人和小生意人,便买下廉价的木材钉成木屋度日,世代相袭,形成了闽都“贫民窟”式的--木屋区。
木屋区的房子普遍不高,最高也就两到三层,非常的老旧凋敝,基本没有通电,内部杂乱无章,排水排污不畅,垃圾成灾,如同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