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过往如水花迸射,即便起的再高,放下还是回归自然,放下就会自然,放下……」
武当门长凝视着水面,愣愣出神,嘴里不停的自语着。
他虽是武当门长,但他这一生,吃的是百家饭,拜了不止一个师父,因为喜欢上门求指点,所以他也喜欢指点别人。
在这方面,他和张之维的观点一样,都认为指点他人,就是指点自己。
很多人都笑他傻,笑他好为人师,笑他争强好胜,但他却笑那些人看不穿。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越珍贵的东西,越是难求,若是自己的道教出去,别人就能超过自己,甚至取而代之,那这算哪门子道?
这种道,不修也罢,既然不修,那教出去,就更没心理负担了。
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担心自身的手段被人学会的,只有那些走捷径的人,才会敝帚自珍,因为他能走捷径,别人也能,既然是抄近道,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于张之维来说,值得他放在眼里的事不多,像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和无根生结拜的谣言,在他看来,无足轻重,不值一提,别说没有这回事,就算是有,那又能如何?
师兄这厮,下手一贯没轻没重的,他该不会失手打死了武当门长吧!
想到这,张怀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若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那师兄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一指断江,虽说消息来源可靠,但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若不亲眼见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张怀义等人见陆续有道士靠近,旋即也跟了上去,果真没有受到阻碍,顺利来到了山谷,看见了瀑布、深潭,以及深潭旁边侧卧的武当门长和静坐的张之维。
而他走的道,从来都是大道,但道虽大,路程却险而艰,所以他渴求有同行者,哪怕是对手也行,这就是一种吾道不孤的心态。
这让他不由得为之一愣,想到了自己领悟这些东西的艰苦过程,以及自己一直认为的越是珍贵,越是难求的想法……
这就跟道士死了,有些人会说他羽化登仙一个道理。
「原来是顿悟了,搞的跟坐化一样,一把年纪还不消停,一惊一乍的!」
「门长这是在干什么?先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那个坐着的年轻道士又是谁?好像不是我们武当的人吧,穿着的道袍有些不一样!」有人询问。
虽有些不想,但为了进步,只能如此了,一生不弱于人的张怀义叹息。
昨日因,今日果,武圣只想指点别人,却最终指点了自己,因为张之维的出现,他彻底看清了自己,放下了执念,一切顺其自然。
在他看来,指点你,与你无关。
莫名的,他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这些大派里的人,有些会和他进行比试,有些则是会论道。
他也不去打扰武当门长,屏声静气,盘坐在武当门长的身边,为他护法。
以及他寻求一个对手,但求一败的执着。
张之维看着武当门长,心里若有所思,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宁静,就好像对方和自然融为了一体一样,这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剧情里,大耳贼不就结拜了吗?该保还是保,还让人下山去接回来,再说了,他可不是「娇滴滴」的大耳贼,谁敢上龙虎山闹事,有他好果子吃!
但要是武当门长因他坐化,那他算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这可比左门长因无根生而死问题大多了。
「怎么回事,孙爷这是怎么了?」有道士一脸惊疑的问。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武当门长身上,这一看,顿时哗然一片,所有人都不平静了。
而此刻,山谷外驻足的众人,久久没有听到有动静传出,顿时觉得前方事了,心里好奇的他们,便试探着接近。
张之维也不气,笑道:「各位别急,你们看,孙爷现在的姿势,是侧对众人,一手握成拳,支持着自己的太阳穴,这种姿势在佛家很常见,叫狮子卧,相传这是佛陀在娑罗双树之间入灭的姿势,代表了佛陀的涅槃,这是好事,你们别咋咋呼呼,打扰了孙爷悟道!」
水潭旁,静坐的张之维睁开眼,看向四周,一挥手,施展净声符箓,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而后起身说道: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师兄一如既往,但武当门长怎么气息全无,跟个死人一样?
挨过师兄数次毒打的他,脑中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清修的这些年,倒也不是没有意外之喜,偶然间,他发现武当出了一个叫周圣的天才,悟性绝佳,或许适合当亲传弟子。
在这些道士们看来,张之维这话,就是在说武当门长死了,还要他们高兴一样离谱。
这一刻,他内心无比的平静,身形一跃,从水面跳到岸边,也不管其他,躺下侧卧,一只手握成拳,支撑着自己的太阳穴,侧对着张之维,沉沉睡去。
因为去拜访的时候,他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威名,所以很少吃闭门羹,除了极少数像藤山这种只收女子的门派,对他明确表示不欢迎外,大多都是以礼相待。
崖壁上,正认真看着武当门长演道的张之维,见到这一幕,顿时一愣,他能直观的感受到,武当门长的炁息,从高到云霄,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首先定位就不一样,无根生是邪,左门长是正,只有正的一方会去找他麻烦。
前些年,为了武道有所突破,他曾四处拜访,各方挑战,江湖上有名的大派,他都去拜访过。
涅槃是佛教词语,它和圆寂一词,常常被用以形容高僧的逝世。
一老一少,一卧一坐,看起来相当的和谐。
但张之维在这里,除开周圣、张怀义一行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甚至有一些先前没在玉虚宫前的道士,都不认识张之维这个人。
…………
「上次我见孙爷是在三月前,那时他精神鼎盛,面色红润,须发青黑如年轻人,怎么现在全变白了,而且几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