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在场的全性?张异瞥了一眼易潜,想起这位师兄一贯杀伐果断的作风,咧了咧嘴,说道:
“现在的重点不是什么全性,而是之维这段时间的风头太盛,木秀于林,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想要拉踩他一波,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怎么应对?”张静清背着手,一脸理所应当道:“这不是我龙虎山的家事吗?与外人何干,通知那孽徒回山,只要他回山,能动他的就只有我天师府的家法,其他人,谁也不行!”
“此话不错!”张异竖起大拇指:“像个天师!”
张静清虚眼看着他,什么意思,平时就不像天师了?
这时,易潜开口道:“师兄,各门各派对和全性勾结的弟子处理方式,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废其修为,甚至是处决,你若这么做的话,只怕都会遭人诟病啊!”
“都是些谣言,摆明了是全性造谣诬赖!”张静清说道:“我会和他们摆明事实,说清道理。”
“若是道理讲不通呢?”易潜又问。
“那老道我也略通雷法!”张静清眯起眼睛,语气很淡的说道。
易潜:“…………”
“师兄说的对!”张异一脸激动道,“那些外人的看法,他们的诟病,能让我们少块肉吗?权当他们是狗屁就好!”
但紧接着,张异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脸狐疑地看向易潜,道:“等会儿,老易,你什么意思,刚才的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啊?!”
易潜老神在在:“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放!”
“放!”
张静清和张异同时开口。
“…………”
易潜嘴角微抽,瞥了两人一眼,没作计较,说道:
“以我看,这事的根源,还在全性,他们一通造谣搞事,我们就陷入了自证风波,天底下没这般道理!”
“全性的那帮兔崽子不是污蔑之维勾结他们吗?真给自己脸上贴金,那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扫荡一次全性,撕烂他们的脸。”
“把那什么白鸮梁挺,长鸣野干这种早就该杀的刺头给拔掉,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如此一来,所谓勾结全性的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易潜脸色一狠,寒声道:“以后谁再敢拿这件事来说三道四,那就是在挑拨离间,老道我拿他灵魂点天灯!”
易潜的提议,让张静清和张异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难怪这老家伙刚才的话有些奇怪,原来是在憋个大的,果然,后面的话,才符合他的性格。
易潜的性格和神霄派的白玉宫差不多,两人也很合得来,都是那种杀伐果断,讲求绝对正义,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全性妖人若是犯在左若童的手上,左若童可能会绕过他,给他几次机会。
若犯到张静清的手里,可能会狠狠惩戒一番,再根据其罪恶深浅,来决定是不是要取他性命。
但若是犯到易潜手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像李慕玄这种全性门人的徒弟,也会被他顺手给宰了。
易潜此人,是符合很多话本古事里顽固不化,不讲人情,只为斩妖除魔的牛鼻子形象的。
其实,以易潜的资质,年轻的时候,是可以成为冒姓弟子的,但因为性格原因,上代天师愣是从来没考虑过他。
甚至他的雷法,都是在中年时期,成为道门高功之后,才被传授的。
对于易潜的提议,张静清并不赞成,他沉声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如今军阀混战,世道不稳,不易大动干戈,这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大家说清楚就行,我想他们还是明事理的!”
他看向易潜:“不过易师弟的建议我懂了,我会斟酌考虑的!”
“师兄所言极是!”张异附和道。
易潜瞥了两人一眼,没再多言,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可能会被张静清接纳,甚至不太可能会被正道接纳。
因为天师府的超然地位,只要天师府一动手,一呼百应之下,绝对有大量的追随者,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事情就大发了。
谁也不会想因这一点事,就搞的江湖大乱,因为都没好处,和气生财在异人界依然适用。
知道自己的建议不可能被接受,易潜依旧提出来,自然不是无故放矢,他是在给张静清提醒。
俗话说,想开一扇窗,你就得告诉别人,你要拆掉整个屋顶,这只是個保留建议。
若是有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抓着此事不依不饶,那也不必和他们翻脸,毕竟是同道,有损天师的威严,拉他们下水就好了。
那时候,就该他们劝咱们息怒了。
…………
…………
船舱内,昏黄的白炽灯下,张之维从钱包里又拿出一枚金丹。
包租公赠予了他三枚金丹,去三一门时,他吃下了一颗,提升了些许修为,现在感应到药力几乎被消化完,提升的力量也已经完全适应,他打算服用第二颗。
他将其吞入腹中,腹部如有雷鸣,像是一块铁丢进了粉碎机里,发出细碎的金铁低鸣声。
很快,堪比铁石的金丹便被消化,化作符文融入他的躯体,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耳边似有道士念经,讲诉道理。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第一次服用丹药,他虽然也能看到金丹化作符文,融入是四肢百骸,但耳边听到的诵经声,却有些模糊,如雾里看花,听的很不真切。
但这次却不一样,这次他听的很清楚,真如有一个道士在他耳边讲道一样,就是这经文里的内容他有些不得其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