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梦想
吩咐拉法埃尔在原地看好拉尔和安吉拉她们，他一个人拎着手杖跟着琦琦走出了街道，一个小孩子的动作再怎么快都不可能跑得过费舍尔，费舍尔看着她的身影冲入了侧面的小巷子里，等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小巷子看似没有了她的身影，费舍尔却看见了那垃圾架子下面露出了深绿色连衣裙摆。
还有随着她连衣裙摆微微摇晃的啜泣声。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杖走入了巷子里，
“‘娇小的燕子对巨龙呼喊着，将小声却满怀热烈的感情通过声音诉说，她说，我是燕子，是世间最小的燕子，喜爱着世间最庞大的生物巨龙。即使我们的高度天差地别，但在灵魂上我始终与你平视，也由此能高呼我对你的爱意’”
费舍尔一边走一边轻声念诵着诗句，这是前几年圣纳黎劳芳女士的诗集茶会里她创作的长诗《爱龙燕歌》中的一段，讲述了娇小的燕子恋上巨龙的故事，虽然费舍尔觉得劳芳只是在满足那些贫苦女孩突然傍上富豪的幻想，不过他不否认劳芳在文字上高超的造诣。
诗句念完，费舍尔刚好走到那架子之前了，架子下面抱着膝盖的琦琦与他对视，
“这是，劳芳女士的诗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看来她还没有读过劳芳的爱情选集，虽然想起来斐洛恩就不太可能拿这种满是青春色彩的诗集给她看。
费舍尔蹲下身子，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怎么分辨出来的？”
“真真的吗？”琦琦的小手捏了捏，慢慢从架子下面爬出来，“我我想去见安吉拉，如果她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躲在费舍尔先生的怀里吗？”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暂时借你一下吧。”
不过来南大陆之前费舍尔实在厌烦驳斥那些诡辩的年轻学者们了，就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皇家学院院长，听说院长爆炸一样地跑去研究院打他们的屁股，并且禁止他们再写关于费舍尔的文章，费舍尔这才消停下来。
“劳芳女士的诗让我听见眼前就会浮现出好多好多想象来，所以就记得她写诗的习惯”琦琦的小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而后又委屈道，“本来想和安吉拉分享的，但我好像搞砸了，我的耳朵露出来了”
但出来许久，费舍尔都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劲，仿佛斐洛恩就是真的只是让自己带琦琦出来一趟，满足她想要出来和笔友见面的愿望而已。
“你真是”
年轻学者之间流传着一句至理名言，“费舍尔的文章养活了圣纳黎一半年轻学界的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即使是娇小的燕子也必须诚实地告诉别人她的身份，哪怕她如此渺小。掩藏委屈自己的关系无法长久，所以不如大胆面对，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伱长了一对耳朵或者尾巴就害怕得远离你。”
“牵我的手要增加一次惩罚机会。”
“大学者谈不上，只是懂一些浅显的知识和道理。”
她已经很久没走出斐洛恩的内城了，因为她忘记不了即使是在斐洛恩的身边还是会收到外面许多人鄙夷的目光。
看着琦琦和安吉拉告别，红着脸跑了回来，费舍尔把烟头捏熄，将拉法埃尔的手放开，因为接下来要去购买一些出城需要用的补给品。
“哎，这里.这里有信封。”
“抱歉，琦琦，我的舅舅吓到你了.”
“费舍尔先生，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麻烦你了。”
斐洛恩教会了她人类的礼仪，对于给别人添了麻烦的事情要说谢谢或者抱歉，如果不是她的外貌有所差别，她和其他的人类孩子没什么不同。
其实孩子哪里会有对于其他族类的怨恨与鄙夷呢，他们的一切都是被教导的，就像拉尔对自己这个人类不也非一般的信任吗？
但身旁的拉法埃尔却看着那场景许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牵住了费舍尔的手，她的爪子柔顺，和纳黎淑女纤细的柔荑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显得她的身体暖洋洋的。
“那费舍尔先生，等你回圣纳黎之后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反正圣纳黎的大部分年轻学者都觉得自己是异端，不然就不会每次都买最新的纳黎学术期刊围堵自己发表的论文，而后写一大堆反驳自己观点的学术文章来凑学院或者研究组织的论文发表要求。
“不客气，我答应过你爸爸照顾好你说起来，你很喜欢读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