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翘翌日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床上。
她感觉身上也清爽的很,虽然肉眼可见的红印都在提醒她昨夜星辰下的那一幕,还有隐约记得某人喂了她两次药,但是,心里还是畅然自得的很。
她掀开被褥,本打算起身下床,没想到,恰好遇到了开门进来的陆景恒。
她一下子就缩回了被窝里,躲了起来,“出去,我还没穿衣服呢。”
陆景恒不以为意,端着药膳就进来了,“昨夜星辰大海之下,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唔……”
“再这样下去闷坏了怎么办?”陆景恒一把掀开被子,抱出躲在被子里的沉翘。
“饿不饿,想不想吃。”
“饿,要喂。”
“娇气。”
“好吃。”
“材料有限,只做了葵菜羹。”
陆景恒端起勺子吹了吹,喂进沉翘嘴里。
“烫吗?”
“不烫了,真的很好喝。羊肉的味道混合蘑菇葵菜的鲜美,一点点生姜的味道遮盖住了羊肉的膻味。感觉吃完好像全身都暖和了,就好像掉到了一个棉花糖的云朵里面。”
“小馋猫,想吃棉花糖了是不是?”
“嗯,超级想吃的。”
沉翘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就好像清甜的泉水滴落在干渴的人唇边,只想要汲取更多。
陆景恒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他扒拉开被子,钻进去,撑起双臂,吻上了沉翘的唇,轻轻舔舐唇珠的甜美。
“果然好吃。”
“你……你又欺负人。”
“我觉得翘翘嘴里的味道更好些。”
“我……我不理你了。”
“昨夜,也不知我怀里的是谁,那般粘人。”
“不许说啦。”
沉翘抬起头捂住陆景恒的嘴,陆景恒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沉翘触电般的松开了手掌,惊呼了一声。
“你……你又耍赖。”
“我偏要说,时时刻刻对着你说。”
“你这个人老是捉弄我。”
陆景恒拉开沉翘的双手,抱着她出了被子。
“冷。”
“我抱着你,还冷嘛。”
“现在好多了。”
陆景恒抱着裸身的沉翘,去了衣帽间。
“今天给我们翘翘穿什么好呢?”
“你帮我选好了。”
“好,乖乖的。”
陆景恒抱着沉翘走过一个个柜门,挑中了一款芥花色真丝对花旗袍。
沉翘此刻乖巧的就像是个奶黄包,任由人搓揉按压吃下肚。
她本就是神女下凡,不怒而威,配上这芥花色真丝对花旗袍,郁金香花纹的玉簪简单盘起她乌黑的秀发,耳上一点珍珠配,一双简单的白色珍珠高跟鞋,便更加是显的人贵不可言。
“我的翘翘便是如此简单的搭配也是这般动人。”
沉翘对着陆景恒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现在更像是被咬了一口露出馅料的奶黄包了。
“我刚刚接到许家的电话,他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
“这么快?”沉翘微微蹙眉,满脸的不悦。
陆景恒用指腹抚平沉翘皱起的眉毛,“这样就不好看了。”
“好。”
“时间不早了,先洗漱去公司路上再说。”
“嗯。”
两个人一番洗漱,便已经手牵手去了地下车库。
老王已经打开和后座的隔板,放上一首轻柔的音乐。
陆景恒抱着沉翘进了后排,默契地安静仍旧被打破。
“老爷子只怕是身体不大好了。”
“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会担心。”
“别担心,你哥哥知道分寸。”
陆景恒将沉翘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她的手臂。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嗯。”
也不知道沉翘何时睡着的,陆景恒只觉得肩膀上的人发出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消息对于沉楚来说,的确是抓狂但是又不得不保持分寸。
他气的在屋子里面转圈圈,“行了,你别转了,我头疼。”
“哪里疼,哪里疼,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不用去医院,你别转圈就行。”
“糖糖,你说我怎么能不发愁呢。”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谁说,都听我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一想到你要和那个混蛋结婚,我就生气。”
唐棠捏了一把沉楚气鼓鼓的脸蛋,红唇印在薄唇之上,“现在还气嘛?”
“不气了。”
唐棠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你感受到小豆包嘛?”
“小豆包?”
“我给他起的小名,不管男女都可以用,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糖糖的。”
“我们都是要做爸爸妈妈的了,所以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都不重要。”
“因为,我心里唯一想嫁的人只有你而已。”
“糖糖,对不起。”
沉楚反握住唐棠的手。
“那明天。。。”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嗯。”
沉翘和陆景恒也已经到了公司楼下,陆景恒不忍心叫醒沉翘,抱起她走进了一楼的直升电梯内。
这一路上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女生们的回眸,可是陆景恒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人只有他怀里的那个人。
“大小姐,今天的文件已经放在您桌上了。”
“好的,辛苦Nancy了。对了,明天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后面吧。”
“明天?”
“对了,顺便帮我准备一份结婚贺礼。”
“不知道贺卡上写那对新人的名字。”
“许廷亨×唐棠。”
“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去办。”
Nancy强忍住自己即将流淌出来的泪水,捂住嘴巴,躲进了厕所卫生间里。
可是,消息并不会因为堵住而停止流转。
“你听说了嘛?”
“听说什么?”
“明天许家和唐家联姻了。”
“这么快。”
“那位许总我可是见过,相当帅气。”
“就是,白瞎了一个高富帅,我要是新娘,我得高兴死。”
“你的了吧你,走吧走吧,上班去。”
此时的Nancy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打湿了衬衫。
她心里一直知道自己与许廷亨不是同路人,可是如今真到这一天才发现心痛如割,好像被挖走了巨大的一块肉,只留下了窟窿,止不住的血,流不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