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蒋家灭亡的人很多,宫敏过往不敢说,但她是其中一个,再大的房子,再昂贵的珠宝,也比不过快乐和自由,而蒋逸辞永远不可能给到这些。
在场加上飞飞一共坐着六个人,但恐怕剖开来每个人有一百个心眼子,只有愈遥抛却了多余的想法,她觉得很好,一切都好,人只要活一天就会有烦恼,如果摆脱不掉,那起码要学会给自己留下喘息的时间。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愈遥弯下腰,认真地和沉默的女孩交谈:“你确定要留在文阿姨家吗?如果不想,我可以带你走。”
飞飞小声说:“我可以试试……如果不行,你会来接我吗?”
愈遥蹲了下来,抱了抱她单薄的身体:“我当然会一直在……”
除了飞飞,没有人听到她在耳边悄声说的后面一句话。
“这一次,我会一直在。”
“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那小孩表情一下变得好有意思。”
在车上,秦子游又含了一片薄荷糖,要不是文季禾家没有咖啡机,她高低得灌个三杯咖啡。
愈遥正在翻着刚拿到手的名单,手指一个一个地从第一个往下滑,停留在某个名字上,若有所思。
她关上了手机,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跳平稳有力,自己是活着的,而有些事情,可以重来一遍。
“怎么有意思了?”愈遥很有心情和她闲谈。
“一种感觉,感觉她……活过来了?是我的错觉吗,她很喜欢依赖你,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愈遥:“我上哪儿认识,你不是查过我吗。”
“愈遥,我发现你也活过来了。”秦子游停好车,笑了笑,忽然倾身过去,抓住她的安全带不让解开,眼神里带着别的意味,“离开我,这么开心?”
威胁的意味只在那么一刹那,下一秒秦子游帮她解开了安全带,人也无事发生一样撤离,从扶手箱里拿出墨镜架在鼻梁上,轻快地抓起外套下车。
她们在安欣福利院门口的停车场,越过树冠,可以看见那个红房子的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