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愈遥心中,她永远是那个“奇奇”,是那个拐弯抹角逃离管控,寻求自由恋爱的小女孩。
又傻又机灵,无论走多远,永远会沿着成长的路走回来,走回到宫敏和愈遥身边。
看着监视器的宫奇开口了,声音清晰地传入沉雨的耳朵里:“你们的信我收到了,我没报给大小姐,想先和你们谈谈。”
沉雨几乎可以笃定:“蒋逸辞藏在暗处,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再次问周子游:“你打算怎么办?”
“放她进来,搜身。”
周子游睁开眼睛,宫奇的伎俩是拖延时间,她身上不必真的带着武器,只要她能进来,那整个工厂里的人的注意力都会在她身上。
不会对她下手,但周子游也没兴趣陪她玩:“带她去见蒋逸飞,见完还想谈话的话,再来找我。”
离二十四小时的期限还很长,不过周子游看了看时间,婚礼应该已经开始了,如果赶不上致辞,也许能赶得上交换戒指。
她打算出尔反尔,缩短给蒋家的期限:“沉雨,带她见完蒋逸飞以后,让她告诉蒋逸辞,我给的时间只到中午十二点,过了十二点,我会给蒋小少爷一个了断。”
她计划的改变打得宫奇有些措手不及,再想狡辩蒋逸辞不知道这件事,沉雨耸耸肩膀:“我不管她之前知不知道,反正消息在这儿,你可以选择递或不递,友情提示,别让蒋逸飞死亡的责任落到你头上。”
蒋逸飞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得晕过去,在他附近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大水桶,应该是工厂以前放染料的,现在蓄得满满的,四周全是水迹。
仿佛能看到有人按着蒋逸飞的脑袋浸入水中,一下又一下地逼迫他说话的场景。
他或许一开始不想认输,但随着被浸入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无法呼吸,他使劲挣扎,甚至将水桶里好多水都扑腾到地上,但是左右压着他的人力道死死的,他开始呛水,开始眩晕,肺部火辣辣的疼。
再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拎出水面,他或许终于想说点什么了,但言之无物,又一次被浸入水中,这次,是倒悬着被灌进去,半截身体抵着水压倒立着在水底挣扎。
他的鼻涕眼泪在水里飘荡,眼睛无法睁开,想要全部供出来,却根本无法向外发出信号,他的一切挣扎和动作都被水吞没,静悄悄的,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等到醒来,他或许什么都愿意说了,但很可惜,他无法接触蒋家的事务,翻来覆去,说的也是些无用的东西。他不会再受到折磨了,但身为蒋家子,对蒋家进行了背叛,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自厌中,试图一头撞向墙壁,死或者寻找生机。
但现在,死也不能了,他的手脚被扣到了一起,用奇怪的姿势,没有尊严地蜷在地板上,不敢接触宫奇的视线。
宫奇见过蒋逸飞的,对方很看不起自己的情人身份,面上不显,但说话做事,都刻意没有自己的一份。
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第一次被折磨到生的欲望都很少。
宫奇没有意识到,但是沉雨在旁边看得清楚,她的手指和腿抖得厉害,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如何勇敢也压不下去的颤栗。
沉雨有些可怜她了:“别怕了,电话打出去,把问题抛给你老大,你就不用受罪了。”
她自认为自己很和气了,但宫奇怕成这样,也铁了心:“我没上报,因为我巴不得蒋家人都死光,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个能直接吞并掉蒋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