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命运降临夜
【安哥拉曼纽】
此世一切之恶。
话虽如此,但他不过是一个被冠上了“恶”之名的普通人。
在传说与诅咒下,成为了并非英灵的‘复仇者’,汇聚了世上的一切恶意。
恶意汹涌如滚滚浪潮,黑色的烂泥拍打在卫宫士郎的身上。
带着对生者的诅咒,要将活着的‘人’同化成相同的恶,烧焦的气味传来,大概是为了灼烧起源吞噬生命。
他赤裸着,身上亮起一层微光,背后有虚幻却不断在消逝的双翼,光羽一根根从翅膀上落下,代表着力量的不断流失。
黑泥缠绕了上来,体温无情的被剥走。
满身疮痍的身体不断被破坏,又不断被修复。
现在的卫宫士郎足以承受这个星球的一切之恶了么?不行的,只是借用外力在这片‘恶’中行动。
他不是吉尔伽美什,那个男人的自我太过强大。
本身就没有对善恶的概念,一切都由自己来定夺。所谓的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便是他对自我的认知。
卫宫士郎不是神明,不是王者,不是恶魔,他仅仅只是一个人类,一个.
在现代社会都属于另类,追求正义的偏执者。
哪怕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最后,肉身和灵魂也承受不了这种灼烧吧,不被众生之恶侵染的生命层次,现在的他,还没有成长到那个程度。
无论投影出来的武器有多么强,无论读取的技艺有多么厉害,也无法掩盖他自身层次的不足。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会说自己太过乱来吧’
‘但没有问题’
秩序的光在体内咆哮,虽然如同无垠之水早晚会有用完的时候。
‘时间足够了。’
地狱开始在脑海内印刷。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断首、追放、靠去势的人权排除”、“苛责肉体嗜虐之怨恨”、“没收名誉荣誉被群体意识抹杀”、“资产冻结而被欲望嘲笑”死刑惩役禁固,拘留罚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内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爆坏、侵害、过失致死、集体暴力、业务致死、过于自信之事故、误诊所至之事故、隐蔽,为得到利益而犯罪,为了得到自我而犯罪,为了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
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罪,犯罪、犯罪、犯罪、犯罪。
因为私怨而攻击、攻击、攻击、攻击,脏污、脏污、脏污的你要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补偿、补偿“这个世界被不是人的人支配”,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了为改正罪而知道刑罚。
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罪业.
生灵的丑恶,内心的黑暗。
一切.
从未感觉如此恶心,黑泥竟然成为了唯一让他能够感觉到温度的事物,那些热开始回流。
“后悔——了——么,卫宫——士——郎。”
“真是愚蠢蠢啊啊——”
像是老旧的播音机,断断续续的传出让人感觉耳鸣的噪声。
“后悔?”牙齿都快咬碎,牙龈出血沿着嘴角滑落。
因为体内的秩序力量存在,精神上看到的那些恶业反而更加具体,恶行累业的冲击,多么令人作呕。
另一条世界线的自己。
就是在这种恶意下堵上一切的么。
现在的自己想要逃离,大有办法吧。
无论是储存的王者神兵,还是残余的光明赐福,还是黑皇留下的阵纹,甚至是体内融于肉体的圣剑剑鞘,精密的将它重现出来也是能够做到的事情。
想逃的话逃的掉吧,从这片生命诞生出来的原始地狱中,逃走。
只要放弃自己那傲慢的,不切实际的,自以为是的想法,承认自己伪善到极点的行为是一种可笑。
“.”
再这样下去,也许意志也会跟着崩坏的吧?
所以,自己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
正义的伙伴只需要战胜邪恶就可以了,不是么?
仿佛有声音在他的耳畔细语。
[净化吧][不过是一堆黑泥][现在的你,能够轻轻松松将这些恶给根除吧]
光明逐渐黯淡,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似乎到了抉择的时刻。
任凭痛苦和嫌恶在内心撕咬,卫宫士郎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满是嘲弄的意味,不知道嘲笑自身还是嘲笑那不断侵蚀自身的“恶”。
顺从原本的命运给这场圣杯战争划上句号,加上自己的力量,安稳的生活触手可及。
这就是自己想要追求的终点么?
自己的行为,不被抑制力认可。
自己的理想,不被星球所承认。
只要自己不断干涉泛人类史,到时候迎来的不止是‘阿赖耶’乃至‘盖亚’都会干涉其中吧。
若是想要不牵连身边的人,还有这个世界上其他无辜的生灵,就这样将圣杯摧毁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
真是可笑的命运啊
说到底,拥有更多时间和力量的自己,可以继续逃避,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来面对也不是不行。
反正,那种理想.
理想。
“少在那里大放厥词了!”
在黑暗即将吞没最后一抹光芒之时,大脑都仿佛要被融化,右眼的瞳孔中仅有一丝纯白明净尚存。
连同自己的记忆,认知都在这声咆哮中被吞没。
卫宫士郎这个存在沉入了沼泽,无法呼吸,被拖拽着朝‘底’部坠落。
‘正义的伙伴?’
心底深处早已明白,所有人都能迎接幸福,没有‘恶’的世界只能梦想而已。
即便如此,一直坚信者这份理想是正确的——【希望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
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自己所追求的命运!
绝不该是妥协。
[理想的尽头只有悔恨]
[正义的一方所能拯救的,只是成为自己同伴的人]
口中说着这种话的那两个人依旧将这条路走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