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指导,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该带的都要带上!中队的事,你来安排!到达以后,如果道路不通,所有人携带模块轮车步行进入!切记!路途危险,注意安全!
如果到时候能联系上我们,我会让飞机去接你们!”
这下,所有人都有了笑容。
曹毅也点点头:“我现在去准备!”
“好,登机!王鹏,去把小白抱过来!”
方淮一声令下,纷纷排队登机,王鹏却楞在原地,道:
“队长,要带搜救犬?要不要通知搜救犬分队啊?”
“不用!重庆有搜救犬!”
“那小白去干啥?”
方淮不耐烦道:“啧,小白能一样吗?它是我兄弟!”
不远处训练塔下的小白顿时汪汪大叫。
王鹏和小白处了一年,关系已是极好,此刻听到小白的叫声,竟然当起了翻译:
“他说.你不配当它兄弟。”
方淮眼睛一睖:“它不去,你也别去了!”
王鹏顿时一点犹豫也没了,风也似地冲向训练塔,没几秒,那边传来小白的嗷嗷大叫。
骂得很脏。
方淮嘴角咧了咧,转身上机,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一边想着救援安排,一边心不在焉对驾驶员道:
“刘哥,现在4点35,7点能到吗?”
刘机长干脆道:“按照塔台指示,不超过6点半。”
方淮惊讶抬头:“430公里,两个小时不到?”
刘机长笑了:“那是公路距离,这是飞机,600公里以内,都算短途任务。”
方淮拍了拍脑袋,回神,看着视角广阔的前方,笑了笑。
“对啊,飞机真好。”
pm,6:22。
山与房一起,形成了标准的西南农村。
百来米的高山塌了,如被斧劈,活生生砍成半截,裸露出触目惊心的黄褐色疤痕,与旁边被植被覆盖的绿色山顶泾渭分明。
极远处都能看到突兀的巨石。
塌下来的石头,最大的许有二十米高,以奇怪又危险的姿势立着,看着很吓人。
山下,被巨石和黄土大阵填压数百米,仅三四米宽的乡村路上,十几辆车正在陆续调头后退,但约有数百人,却在那石头铺成的上往前攀爬行走,想抵达山谷对岸。
这可不是石子路,是石头路,踩在几米高毫无根基的大石头上,石头一晃,可能就会坠到其他的石头上,相当危险。
可就算爬过去,又哪有对岸,公把里的石头极不规则地分布,到那边清净点的地方,也是个40度的山坡大斜面。
直升机由远及近,隆隆的声音,响彻山野上空。
暴雨刚过不久,又接近傍晚,天有些暗,但飞机仍然显眼。
“飞机!市里头的飞机来了!”
发现直升机的到来,不少人对着天上招手。
一道极强的探照灯亮起,打在石滩的一群行人身上,喇叭声从天上传来。
“前方危险!立即原路返回!”
声音一连喊了三遍,石头上的人们却鲜有回头的,有的抬头往天上挥了挥手,继续你喊你的,我走我的。
飞机上的消防员们,都在骂骂咧咧。
“他们在干什么?不要命啦!”
“瞎基霸整!一天就给我们找事做!一会发生二次坍塌,还要去救他们!”
方淮也有些焦头烂额地拿着喊话器重新喊了好几遍。
唯独开飞机的刘机长略显平和,道:
“不用喊了,没用,这种乡村矿上工作的,好多都是附近的壮劳力,养家的,对一个家庭,一个村都重要得很,他们肯定要去救人的。”
说罢,眼睛到处观望,而后指着断山不远处一块稍微平一些的黄土面,道:
“只能把你们放在那里了,要么就再远一点,后面好像有个湖。”
方淮放下喊话器凝神看去,点点头道:“那是崩塌形成的堰塞湖!那边有人在挥旗,去那边!”
刘机长闻言,有些惊愕地往前看,细细观察才发现远处那个芝麻点大的人,好像还真的拿着旗在挥舞,有些惊讶道:
“这你都看得见?不开飞机可惜了啊!”
方淮笑了笑:“明年就给你当副机长!”
飞机,在堰塞湖旁的上空悬停。
虽有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但遍地碎石,高速桨叶会扬起石渣沙击打螺旋桨,只敢停到四五米高。
还好,下面有不少人,方淮拿着喊话器让下面人接应,得到旗手回应,便指挥大家用绳往下放大型器材,发电机,汽油桶,破拆工具组,多功能担架等一一下去,剩下小一些的物件,被大家背上,跟着人索降而下。
方淮交代了刘机长几句,最后一个下去。
到达地面,二中队战士们已经把装备码作一堆,包括叶加洪在内,所有人整齐列队。
旁边零散的百来人被这军容严整的队伍和悬停着的直升机震住了,没人上前说话,直到方淮下来,才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群,道:
“你们是政府的吧?请问一下,哪位是指挥长?”
立即有人喊道:“这是我们铁矿乡马乡长!”
一位穿着西装的微胖中年人也举着手过来:“在!我在!同志!你们是市里面的?”
“我们是增援的!你们上面领导还没到?开始开展救援了吗?”方淮皱着眉喊道。
马乡长面带愁容,拍了拍腿:“路断啰!我们乡政府在后面,绕路过来的!县长他们估计也被拦在外面了!市里面也远得很!我们听到消息,组织了人从乡政府跑了两个小时山路才过来!到这儿,你看看嘛,天大的石头,我们这点人,咋个救?”
方淮望着周围百来号干着急的人,内心叹了口气。
这些乡干部,怕是一次安全救援培训也没参加过。
地理位置又挨着南川和贵州,市里的强增援力量过来,怕是比他们近不了多少。
想了想,语气严肃道:
“马乡长,我们是贵州消防,这里的指挥权,暂时由我接管!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