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羡慕的口水往心里流。
方淮站在门外,听得一脸怅然地摇头。
现在知根知底了,陈叔,当初不让陈爽和我玩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杨少倾笑盈盈蹦哒过来,抬手捂嘴悄声道:
“我爸就喜欢绷面子!”
方淮也乐道:“伱别说,我爸也好面儿,不过啊,他绷面子的方式不同,一会你看着吧,喝了酒,高低给你全家面前搞个大的。”
杨少倾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紧张道:“方叔叔…酒量不好吗?”
方淮歪嘴一笑:“好,好得很,素质不详,遇强则强,一会你可别让你家里老给他敬酒,他喝酒那路数,跟打架一样,谁老敬他,他就要反敬,而且喝上头了,我可劝不住,必得等他喝趴为止。”
“噫惹~”杨少倾抱着肩膀打了个寒战,又小小声道:“一会我跟服务员说,要是方叔叔喝醉了,就偷偷把他的酒换成水…他肯定喝不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一个人把他们全部都喝趴啦!”
方淮笑了:“你可真是我爸的新晋小棉袄。”
话说着,一道笑声传来。
“也,你个小伙儿,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蛮帅嘛!”
方家唯一的亲戚到了。
张中庭和于茗穿着正式,挽着手走过来,也有些雍容气派。
杨少倾立马甜甜笑道:
“张叔叔,于阿姨!你们也来啦!”
方淮看到他们,内心也是舒了口气。
里面都被杨少倾家的亲戚坐满了,好大的一家子,老爹的几个兄弟姐妹以前来往甚少,也不愿意联系,老爹老妈在里面孤零零的两个,这下,好歹有两个自己家的亲戚在了。
“舅,舅妈,你们怎么都来了?总队和杂志社不是忙得很吗?”
“忙?”张中庭抬手,拍了拍方淮的脑袋:
“忙就不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男人,要首先顾得好小家,才顾得好大家!再说了,我可是你们的媒人!没我,小杨能这么快嫁给你?我不来,行吗?”
“对!张叔叔是大媒人!你们必须来!”小杨同志也笑嘻嘻捧起了臭脚。
“是是是!”方淮面上无奈,内心却是感受到了亲情的可贵。
除了爹妈,舅舅,和年迈带病无法出行的外公外婆,是少数称得上亲人的人了。
“不过。”张中庭挽着于茗走到门口,又站定,回头道:
“这次办得漂亮,早点和小杨定下来,有了小家了,以后就晓得什么叫责任感了。”
方淮无语道:“好,好!”
旁边的于茗也撤手笑道:“方淮,你舅舅就喜欢唠叨,不过少倾确实优秀,我初见就喜欢得很,你可要珍惜!”
说罢,拉着杨少倾的手道:
“少倾,以后来了贵阳,方淮陪不了你,就来找舅妈,你是学艺术的,舅妈带你去看展,听音乐会!”
“好!舅妈!”杨少倾乖巧笑道。
“诶?”方淮瞪大了眼睛,立马上前,对着杨少倾啧了一声:
“你个傻子!改口费都没给,怎么舅妈都叫上了?”
这下,张中庭和于茗对视一眼,轻笑道:“我就说这小子是个人精!给!”
于茗也笑着从坤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杨少倾手里。
“臭小子,我和你舅舅早就准备好了!”
方淮这才轻咳一声:“嗨,我就是说着玩的!”
说着,往杨少倾手里的红包贼呵呵地瞅了一眼。
张中庭翻了个白眼,拉着于茗往里面走去。
“姐,姐夫!”
“哟,中庭来啦!”
里面其乐融融的气氛,再次升温。
方淮也对这种大家庭的氛围有些期待,拉上了杨少倾的手。
“走吧,咱们也进去。”
……
初六,上午。
小小的家,说话都荡得起回声。
“张梅啊,咱们家人这么少,你说等儿子和少倾结婚的时候,怎么撑得住场子?是不是跟他们联系联系?”
昨天的一桩婚事,让今年过年的气氛热闹得透了顶。
老头子订婚饭上被陈家杨家喝得蒙圈,结果第二天一醒来,就开始搞战场总结。
清早就在忙碌的张梅从厨房露出个头,有些犹疑道:
“要不…跟二哥三哥,大姐他们打个电话?”
方淮正坐在客厅桌上吃饺子,一听这个,有些无语道:
“得了吧,人家玩的都是苟富贵,勿相忘,若贫贱,莫联系,爸,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们借一千块钱试试?
能借到,我把筷子吃了!
我看你们也别操心了,订婚是订婚,结婚是结婚,订婚只有家里亲戚,等我结婚了,人肯定多得很!同事都有好多个呢!”
这话一出,老头子也叼着把牙刷,一脸期待地从厕所出来了。
“咱们两家都在重庆呢!肯定在重庆办!你们单位同事,能来?”
方淮也一时语塞。
想了半晌,筷子往桌上一摆。
“不行到时候公司集体放假,千把号员工,全喊来吃席!”
这一句,把爹妈都给整笑了。
“你个臭小子,钱多得找不到地方花了?你前两天打电话给马总,又要搞什么摩托…”
老头子正说着,方淮忽然一抬手。
桌上手机震动的声音,明显起来。
来电的人,是他这个春节一直在等的。
方淮迅速拿过手机接起。
“喂,总队长!”
电话那头,传来罗总的声音。
“小方啊,我已经到京了,刚从领导那里出来。”
方淮吞了口口水,想问什么,但是忍住了,没说话。
罗总也沉默了有一会,才道:“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干,上级会关注的。”
方淮猛地站起来,激动道:“是!总队长!”
但,罗总话还没完。
“你小子,眼光不错,运气也不错,于局长确实是个关键人物,好好利用这层关系,你明天要去拜访他吧?跟他详细说说,争取支持,这件事,需要很多助力。”
方淮有些心惊。
“那…领导的意思,要跟于局说吗?”
“他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