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们又幸运的,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
「鸦羽,也很可爱哦。」
…
「如果你们愿意,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园。」
黑鸦扑棱棱飞舞。
根植于血脉中的诅咒,在进化中净除,但血脉本身并不是原罪,相反,这是执掌超凡力量的钥匙。
她以前厌恶。
现在却庆幸。
“吾乃鸦之使者,群鸦啊,听从吾的号令吧。”
“嘎嘎嘎嘎嘎——”
……
实验室内,伊丝洛娅自她身上,抽出了一管又一管殷红的血。
“根据我的研究啊,我们这些魔女血脉并非单纯的来自于魔物。”
“魔物和人类■■,便诞生下纯魔物或者混有魔物之血的人类,这些人类一代代往下繁衍,但魔物的血脉一直根植于其中。这些血脉将于某一代、某一个契合的个体、某一种契机下觉醒,此即为魔女。”
“并非任何魔物的血脉,都能在人类一代代繁衍中存留,能存留的血脉,往往都具有非常高位的源头,你的血脉如是,我的血脉也是。”
索菲亚并非哆莱或者镰月,她学问没有伊丝洛娅那么渊博,也不至于完全听不懂。
她又不是文盲。
“伱是说……”
“是的。”伊丝洛娅道,“大致可以这么解释,某种高位格存在将自身血脉播撒出去,污染、诞生出许许多多魔物,这些魔物繁衍,最终又经过一系列的事件,诞生出了我们这些魔女。”
“哪怕是经过可能数十代数百代的更迭,我们这些魔女觉醒出来的血脉,也并不低。”
她是卓越血脉。
索菲亚她们亦有稀有血脉。
稀有,已经是普通人世界里天才的标志,只是雄鹰王国愚昧落后罢了。
“依据就是我们自己。”
“你也发现了吧,凭你史诗三星品阶的位格,已经有能力通过力量赋予,强行制造出有着黑鸦血脉的‘子体’。而假如,不去管‘被赋予力量者’的死活,以广撒网的方式播撒血脉力量的话,便可称作‘污染’。不是我们常说的那种污秽污染。”
“这种污染子体受血脉源头的控制,里面还有一些我暂时还没搞清楚的作用。”
“我们这一次次进化的朝向,也可能就指向血脉的源头。”
“不过不用担心,领主大人赋予我们奇迹进化的时候,这血脉力量的不安定因子也必然净除了,不然,早在我们血脉晋升史诗的时候,恐怕,就要引起血脉源头,未知存在的关注了吧。”
索菲亚倒是不担心。
她以前会担心这些,现在,她只把力量当作武器。
人要做的,就是掌握武器。
她现在只郁闷一件事。
“我已经很多次申请前往龙眠之谷先锋军的大本营侦察了,为什么领主大人还是一直驳回鸦!”
“领主大人想要把龙眠之谷大军铲除,就必须要摸清楚敌人的布置吧!”
她叹息。
伊丝洛娅讶然道,“你竟然不明白吗?就我们领主这个作风啊,在你没有练出绝对保命能力前,是不会让你前往那么危险地方的。你呢,也得爱惜自己,早就不是那荒野上孤零零的夜鸦使了。”
有人会牵挂。
有人会担心。
她有家人,有家园。
所以她,必须潜入龙眠之谷的大本营,她必须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一刻,她心中的念头,胸腔中氤氲着的情感,无比浓烈。
进化的光芒冲入夜幕。
夜色也在欢腾喝彩。
领域在膨胀,与黑夜交相辉映。
冥鸦风暴、幻夜之瞳、冥鸦化身于进化中各有提升。
也是于这一刻,
「叮!」
牧元耳畔响起了如期而至的提示音。
「提示:你的英雄‘索菲亚’沐浴奇迹辉光,进化为传说一星生命体‘夜鸦之主’,并诞生出传说之伟力‘鸦之主’。」
——
「鸦之主」
「说明:黑鸦之主的标志,鸦之主手指指向之处,群鸦呼啸,天地倒转。」
「能力①:鸦之主创造出来的黑鸦造物,拥有自行吸收外界能量,可几乎永久待机的能力。」
「能力②:鸦之主统御下的黑鸦、黑鸦造物,有微小概率萌芽智慧。智慧黑鸦受鸦之主控制,拥有修炼、自我提升的能力。」
「能力③:鸦之主可通过意识降临的形式,降临于黑鸦造物,或某一具备关联性的黑鸦物品(雕像、图腾)上。该降临可无视空间距离,造物越强,鸦之主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越多。」
「能力④:鸦之主身殒时,可通过夺取范围内(当前阶段5300公里)的黑鸦造物,替死还生。替命黑鸦力量越强,还生后鸦之主存留的力量则越多,若鸦之主虚弱至一定程度,替命还生能力将无法再发动。」
「能力⑤:鸦之主可截留自己的一缕意识,保存在某一黑鸦造物中。当鸦之主彻底陨落时,她可于黑鸦造物中重生。(该能力需要神魂境才可使用)」
牧元仰望着至深至沉的夜色。
奇迹,似乎给予了回响。
“夜鸦之主啊,象征着鸦之顶端的生命。”
……
荒野深处,飘荡着丝丝缕缕红雾的某地。
某一个大型怪物部落中心,供奉着一尊栩栩如生的黑鸦雕像。
雕像下,一尊背生鸦翼的黑鸦强者正双手高高举起,往前跪拜而去。
数百智慧怪物跟着大酋长的动作,齐齐跪拜,献上祭品。
似这样的祭拜供奉,它们进行过许多次了。
而这一次……
大酋长忽然惊喜、大喜、狂喜。
“鸦神、鸦神大人回应我们了!”
于冥冥之中,大酋长仿佛置身于灰雾弥漫的神秘之地。
他宛如蝼蚁一样渺小。
而天地之尽头,一尊伟岸尊崇至高的身影屹立着,俯瞰着。
大酋长没敢抬起头。
不然,他或许就能发现,这一尊伟岸面容不清的身影似乎……
像个纤细的人类少女。
……
荒野深处,某个没有红雾飘荡的隐秘之地。
古老的村落祠堂内,亦供奉着一尊鸦形雕像。
有老人在此祈祷,但只是基于形式的祈祷,求个心安。
只因这神像早已蒙尘,数百年未有回音。
然而此时,这尊沉寂了数百年的神像,泛起了微不可查的光。
……
红雾之地,某处。
枯树虬劲,黑鸦绰绰。
于这片诡异之地的深处,有恢弘古朴的殿宇屹立。
一尊似人非人,似鸟非鸟,其形诡异却又自有尊贵、崇高之韵的存在,闭眸间微微呢喃。
“奇怪……信仰……似乎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