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他们受游牧的蒙古人影响最大。
历史上的鄂伦春人的分布,从现在的nmg北部,一直向东,延伸到库页岛北部,在如此广袤的土地上,当然不仅只有鄂伦春人。
包括蒙古、满族,和小日子、老毛子等也有不少接触,还有从闯关东开始,不断涌入大荒,疯狂改变着这片土地的人。
一切都在迅速改变着。
吕律到手的猎刀,除了配上一双打磨得非常漂亮的鹿骨筷子外,还带上了胡人火镰,用来生火的方法虽然老旧,但碰到特殊情况,这火镰也有着大作用。
三把刀,更像是将蒙古刀一刀多用给细分出来。
配上这非常用心的精美装饰,三把刀都堪称是收藏级的好东西。
吕律拔出猎刀挥舞几下,手感非常舒服,猎刀被他绑在腰上,至于另外两把,则被他放猎囊里装着。
“谢谢赵老爹,这三把刀以后可都是我的传家宝了。”
吕律高兴地说道。
这可比杀猪的侵刀好太多。
就连在一旁的赵永柯,看到这三把刀也是不断地朝着赵团青看,几次想张口,都忍了下来。
“喜欢就行!”
赵团青笑着点点头,双手一抖缰绳,骑着马前行。
吕律和赵永柯两人紧随其后。
一路到了秀山屯,正看到打谷场上,四十多名民兵排成四排,每个人肩膀上都挎着半自动,看在这前面给他们作动员的张韶峰。
他本就是部队里走出来的人,又经常到区上开会啥的,在这方面,那是说得热血沸腾,扛着枪的,又都是青壮,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
每一次回应,都铿锵有力。
这是上山打猎,那可比枯燥的民兵训练有意思。
坐在柿子树下等着的陈秀清,看到吕律等人到来快步迎了上去,吕律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听张韶峰讲话。
“……这每年啊,自打苞米打穗,野猪、熊瞎子闻着味儿就摸下来了,一直能祸害到秋收,这还有小的,野鸡、兔子、獾子……庄稼要是不护着,它们就能让这些粮食绝收。
刚刚土地到户,那可是大伙辛苦一年到头用血汗换来的东西,后一年的日子,就指着这些粮食来过,还得支援国家建设,大伙说,咱们能让它们祸害吗?”
张韶峰大声说道。
“不能!”下边一帮子青壮齐声应和。
张韶峰点点头:“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守好咱们的庄稼,现在刚到九月,山里草深林密,不是啥打猎的好时节,咱们往年只能一群人轰撵,但这也吃尽苦头,尤其是福新屯和青山屯那两老瘪犊子,一肚子坏水,咱们去年还有兄弟因此受了伤。
但是今年不一样,咱们屯里有了好猎手,还不止一个,吕兄弟更是有能耐猎虎的好手,不用再受欺负了,你们今年要做的,只要守好庄稼,甭管什么野物,胆敢冲出山来,干就完了,子弹管足,甭管是啥。等吕兄弟他们进山,分出几个兄弟,跟着搬肉就完了……”
听着张韶峰在那里指点江山,赵团青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们这是准备啥都不放过啊?”
身为一个传统的鄂伦春老猎人,听着张韶峰那些跟赶尽杀绝没啥区别的话,有些不舒服。
“老爹,我们跟猎物讲仁义,想着让这些野兽继续繁衍,小的不能打,怀孕的不能打,要选着老的打……真要按这种做法,那大家伙可就得饿肚子了。”
吕律笑了笑,反问道:“你说人重要,还是这些重要。”
“那当然是人……”赵团青说完,微微一愣。
“所以,祸害人的大爪子得杀,祸害庄稼的也不能放过。若是遵守那些规矩,很多人可是没法活的。”
老辈人定下的规矩,追求的是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境界,但谁又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在缺吃少喝的时候,啥规矩都是扯淡。
打个溜围,隔着几十米上百米,谁知道是不是怀孕母兽?
下个绳套或是陷阱,谁知道入套的是老的还是幼的?
打个狗围,放出去的狗,那是见啥都咬,又能如何避免?
可不是谁都有经验丰富的鄂伦春老猎人那样,通过脚印、走路姿势等痕迹分辨猎物公母大小的能耐。
这就像人没法跟野兽说你别说来祸祸一个道理,没规矩可言,人和兽在这年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一个状态,国家尚且需要皮毛创汇,需要药材供应医疗呢。
或许还有人在遵守,但也凤毛麟角。
“可这样打的话,要不了几年,就没野兽可打了呀!”赵团青还是摇摇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至少现在没办法。”
吕律没法跟他说后世就连无比嚣张的野猪也活成保护动物的事儿,因为现在没那条件。
“这也是我劝你们下山定居的原因,因为,真打不了几年的猎了!咱们要做的,就是顺应时事。”
见赵团青还是一副皱眉头的样子,吕律决定给他来剂猛药:“老爹,这其实就跟你们鄂伦春人一年到头都在打鹿一样,不还有打鹿胎吗?还有,到了秋季打肉,打火围,谁管一把火下去,谁管那些猎物该不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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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