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注意到棒槌的异样,惊咦一声,又凑近看了眼,有些遗憾地说道:“这腿咋断了一只啊?可惜!”
这问题,在将土用鹿骨签子一点点扒掉的时候,吕律就已经注意到了。
大概是因为这树木腐朽的树根中空,有野物经过的时候踩到的时候陷落,继而将这棒槌的一条腿儿给踩断了一条,不过,还跟主体皮肉连着。
最让吕律意外的是,这条小腿上居然也因此有了萌发出来的芽点,估计到了明年,会有另一根参苗长出。
这生命力,非同一般!
现在这情况,也算是一苗两棒槌了,确实特殊。
不过,有了这残缺,也不妨碍它身为一棵百年开外的六品叶棒槌,这年份,就足以让它的价值变得很高。
而且,这分量,最起码也有五两,在这年头,卖个四千来块钱,不成问题。
如果那条腿是完好的,那更不得了,都已经是非常有神韵的棒槌了。
又了大半个小时,吕律小心地将棒槌抬出,梁康波等人凑过来看过,都欣喜之余又有些遗憾。
可事实如此,还是得谢谢山神爷赏饭吃。
陈秀清帮忙剥来桦树皮,赵永柯到沟边取来潮湿的青苔,吕律亲手打了封包子。
让几人郁闷的是,在周边搜寻了一整天,居然只找到两棵二甲子,更别说五品叶、四品叶的棒槌了,其余的倒也零散发现一些三、巴掌。
这地方到处是野猪翻拱的痕迹,很有可能一部分已经被野猪给吃掉,还有一些被损毁的,已经隐匿起来。
想到那头被打死的大炮卵子,一个个恨得牙痒痒。
不过,二甲子也得抬啊!
吕律在几人继续搜寻的时候先将其中一棵二甲子给抬了出来,棒槌太小,吕律带回去栽种,在抬另一棵的时候,出现的情况,连蒋泽伟都看傻眼了。
那小小一棵二甲子茎秆下连着的,居然是一个大棒槌,不比吕律之前抬出来的那棵棒槌小,稳有六两的样子。
这里说的,是老式的十六进制的称量法,也就是所谓的半斤八两。
两人看着芦头都知道,这是一棵转胎参。
山参的生长,靠得是每年新长出的芽苞,每年一更,形成芦碗,芦碗往下堆叠,随着年份增加,渐渐形成棒槌的横纹。
一旦芽苞受损,棒槌就会进入休眠状态,但是棒槌不腐,重新开始孕育芽苞,短则两三年,长的十数年、几十年都正常。
而这样新孕育出的芽胞长出的参苗,可能是二甲子,也可能是五品叶。
眼下这种情况就是二甲子。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二甲子的棒槌大多分量不足没什么价值,依然被人见到就挖的原因,因为下面,很有可能藏着的是大货。
从这棵棒槌的年份上来看,丝毫不输那棵六品叶,很有可能,这才是这片棒槌的老祖宗。
但也正是因此,一个个又将到这片林地里胡乱翻拱的野猪给骂了一通。
抬这棵棒槌,足足了五六个小时,除了芦头有问题,下边还是个菱角体,飘逸的根须,让它看上去也是相当漂亮。
接连两个百多年份的大货出土,尽管有些残缺遗憾,但那也是大把的钱。
山里野物众多,找到残缺棒槌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但这不妨碍蒋泽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吕律:“手气是相当不错,可接连两棵大棒槌都多少有点问题,还真是奇葩,你这命……”
蒋泽伟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可吕律一听到这话,却不得不上心了。
他很清楚自己重生这种特殊情况,连忙问道:“蒋大爷,你说我这命咋了?”
“没啥?”蒋泽伟摇摇头,不肯往下说。
“大爷,有话你就直说呗,不管好赖,我都不怪你,你这么说一半留一半,我这心里反倒老是惦记着。就给我说说吧!”
老人家的话有的时候听上去玄乎,毫无根据,但等事情真的经历了才会发现就是那么回事儿。
吕律虽然不信命,但是关乎自己,还是忍不住问。
“真想听?”蒋泽伟犹豫着问。
吕律点点头。
“那我就直说了,我也是听人说的,你这命里,给我感觉缺了点啥,不太吉利,怕是会有事儿发生!不过你也别当真,我自己也不懂这个。”蒋泽伟讪讪一笑,接着说道:“明天再找一天,如果没啥收获,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吕律心里确实被这话微微触动了一下。
可是,会有啥事儿呢?
他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唯一担心的,只有家里的陈秀玉,听蒋泽伟这么一说,他当即点头:“好!”
第二天,一干人又在这片山林好好搜寻了一天,结果还是没啥收获,晚上的时候,吕律作出决定:出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