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揍向来是让人最恼火的方式,更别说是被一匹马揍了。
他朝两边看了一眼,跑到一蓬灌木边,折了一根枝条拿着,一边骂着一边朝着追风走去。
吕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手中的枪也跟着端起来。
见男子提着棍子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走来,追风嘶鸣一声,猛地跳转身。
男子还以为追风要跑,立刻就扑了上去,结果悲剧了。
吕律看到了追风的三连踢。
记忆中,养了追风那么久,还是第三次看到。但第一次在将追风拴地窨子旁边的椴树上时,看到它一脚将椴树踢破皮的一幕,印象是那么深刻。
还有带着打狍子,那只直接被踢废的狍子……虽然吕律没看到,但肯定是它所为。
追风右后脚猛地朝后踢蹬,这一脚踢空,可紧跟着踢蹬的左后脚就让措不及防的男子中招。
追风一脚踢在男子的膝盖上,男子发出的惨叫刚出口,追风最后跟着崩起来的一双后蹄,在男子本能地伸手去捂住自己被踢的大腿时,紧跟着到了。
只听砰地一声,男子顿时倒飞出去三四米,砸入一个灌木丛中,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却是连叫声都没有。
“我艹!”
这一次忍不住叫出来的,是陈秀清,他看看追风,又看看吕律,满脸惊讶。
“所以,一直跟你们说,不要靠近追风,会咬会踢。”
吕律并没多大意外,显得很平静。
他站起身来朝下边山坡看了看:“走,下去看看!”
两人快步顺着山坡跑去下,看到男子滚下去的时候被一棵红松给挡住,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走近看了两人才发现,追风那两脚,就踢在男子的胸口上,此时正鼻子口头流血。
“该不会是就这么死了吧!”陈秀清有些惊慌地问。
“这不该死吗?”
吕律反问一声,上前两步探了探男子鼻息,发现还有,只是显得很微弱,这是被追风给直接踢晕过去。
看着他胸口上两个清晰的马蹄印子,吕律解开他衣服看了下。
好家伙,他胸口位置都明显塌陷下去了。
看他口鼻冒血的样子就知道,脏腑肯定被伤得很严重,活不活得了,真不好说。
随后,吕律就看到他掉落在一旁的布包,打开来一看,里面只有那三个吕律造假的封包子。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暗道:不是被追吗?咋不见棒槌?是被藏起来了?
吕律正想着,忽然听到元宝又是一声低沉的叫声,又有人来了。
“走,清子!”
吕律微微一迟疑后,叫声陈秀清就走。很快,两人回到帐篷边,朝着抬棒槌的方向快速离开。
他们倒也没有走多远,选了个能藏身又能远远看到帐篷的位置藏着。
等了没一会儿,那参帮的六人摸了过来,一看帐篷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为首那头发白的把头,一下子愣住。
吕律就在这时,凑在陈秀清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站起来,领着元宝和几条狗崽,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你们干啥的啊?这片地儿我们已经选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佯装作突然看到这一帮子人,站了一下后,吕律提着枪和陈秀清一起快步跑了过去。
放山有规矩,选中的山讲究先来后到,谁先到谁寻棒槌,后来者只能另寻它处。
到了帐篷边,吕律看了一眼凌乱的帐篷,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怒声问道:“这是伱们干的?”
反正他们要过来搜帐篷,吕律不介意先把名头给他们挂上。
随后,他钻进帐篷里一看:“昨天我们这粮食被偷,盐巴也全被拿了,就想着我们被人盯上了,可能还会来,就弄了三个假封包子放在里面试探,那封包子都不见了,进山那么长时间,只碰到你们这一帮子人,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就是因为东西怕被再偷,专门回来看看,一来就看到你们在这儿,不是你们干的才怪!”
“爷们,别发火,真不是我们,我们是来找帮里起黑票那人的……”那把头忙着解释。
吕律却是直接端枪上脸:“我看你们就是起黑票的!”
正说着,忽然下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吕律瞟了一眼,冲着陈秀清说道:“清子,看看是谁……”回头又冲着几人吼道:“你们最好别乱动,谁特么乱动我打谁!”
原本被咳嗽声吸引的几人,刚想去看看,被吕律一唬,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陈秀清依言过去看了一眼:“律哥,有人,吐血了!”
“爷们,那就是我们参帮起黑票的,肯定是那小子干的,这几天一直被我们追着,没吃没喝的,肯定是他偷了你们的粮食和盐巴。”那把头一脸焦急。
就在这时,陈秀清提着男子那个包跑了上来,将包扔在地上:“律哥,果然是那小子干的,你看看我们的三个封包子,全在这兜里……他胸口有两马蹄印,应该是被马踢了。”
吕律回头看了眼追风:“好啊,拴得好好的马,绳子被解开了,这还想偷马呀……今天这事儿不说清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