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体的两条腿是一长一短,而横体则是一样长。
棒槌看五形六体定品相,说白了就是看“相貌”,颜值高的身价和颜值低的,在价格上有天壤之别。
五体当中,以最具人形的灵体最佳,横体自然远远比不上灵体棒槌,最大的好处就是身为五品叶棒槌,这年限长和分量,这也让它的身价有不小提升,吕律估计,卖个三千上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是大钱,哪怕体态不是最好,也得万分小心。
蒋泽伟趁着抬棒槌的空余,看了眼吕律。
吕律没有喊山,那就意味着这跨海儿所指的方向没有找到大货。
不过,这属于正常情况,存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东西,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难,哪方向有棒槌的话,也完全有可能遭到损伤没能活下来或是进入休眠,根本看不见。
吕律和陈秀清两人在一旁观望一阵后,棒槌抬了出来。
蒋泽伟立刻快当剪刀,将棒槌的茎秆剪断。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渡浆”。
棒槌和茎秆相连,剪断茎秆,是为了防止棒槌中的水分进入到茎叶中。
此时林下阴凉,但林子上方艳阳高照啊,温度还是高了不少,叶片中的水分蒸腾速度快了,就容易抽取棒槌中的水分。
渡浆的棒槌,质量也会大打折扣,犹如糠心萝卜,软软丢丢没有水分,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这是防止渡浆的目的。
吕律和陈秀清已经抬过棒槌,两人在这棒槌抬出来的时候已经分头行动,吕律在旁边从一棵红松树上剥了块树皮,陈秀清则跑到阴暗潮湿的林子间,从一棵腐木上弄来些潮湿的苔藓,给蒋泽伟封包子。
青苔水分能滋润棒槌,树皮能割断外面空气,棒槌不失水分,存放半个月都没问题。
封包子打好,几人休息了一会儿,蒋泽伟和梁康波两人,抽烟定神,不抽烟的赵永柯则将沾满泥土的手在旁边杂草上胡乱地擦擦,然后捧着自己的脸使劲揉。
可那手哪是那么简单能擦干净的,他脸上又有不少腐殖土和汗水,一揉之下,成了大脸,看得几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赵永柯也只是淡淡的笑笑,浑不在意:“我以前在盐碱地蹲守鹿群的时候,为防止蚊蠓叮咬,手上、腿脚和脸上,就涂满稀泥,这是我跟动物学来的,很有效果。”
一下子,几人都不笑了。
尤其是不抽烟的吕律和陈秀清,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又学到了一个小技巧。
休息一会儿后,蒋泽伟站起来张罗:“走,咱们再去抬那棵五品叶大棒槌。”
随后,他又看着吕律和陈秀清,微微一笑:“你们继续赶趟子。”
吕律点点头后,自然而然地领着陈秀清,朝第三个小挺儿指着的另一棵椴树方向开始搜寻。
这次没有费多长时间,也就探寻了十来米的样子,吕律就有了发现,是在一蓬胡枝子中,上面的参籽没怎么掉,吕律在稍微拨弄胡枝子蓬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跟着胡枝子枝叶摇晃的那一团艳红。
此时正值夏末,算起来正是参籽正红正显眼的时候,是最好寻棒槌的时机,不像入了秋,参籽脱落,棒槌茎秆叶片随着空气转凉快速枯萎脱落,各种色彩变得更为驳杂,这种时候,比春季还难寻。
有了发现,吕律立刻喊山:“棒槌!”
远在另一边的正在抬棒槌的蒋泽伟,像是随时都在竖起耳朵听着一样,立刻问道:“什么货?”
就连在吕律旁边准备体验一下接山,张了张嘴,都没能比他更快喊出来。
不愧是能当参把头有着传承的人,这都隔了多少年,到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敏锐。
吕律看着憨笑着挠头的陈秀清:“伱来说!”
陈秀清看了下,大声叫了起来:“五品叶。”
“拿住了!”这次是赵永柯这个话不多的鄂伦春汉子。
接连三颗五品叶棒槌,心中的兴奋感是一浪高过一浪。
跟着来抬棒槌,他才发现,这过程有着别样的刺激。
兴许是一开始压山的时候,接连几天没有收获太过压抑,此时得到了完全的发泄一样,让赵永柯也被感染,自然而然地参与进来。
这是掐踪追寻猎物或是对猎物进行蹲守,所找不到的感觉。
但是,跟打猎一样都会上瘾。
一种是追猎搏杀的快感,一种是极度压抑后爆发出来的刺激和期待,都很过瘾。
蒋泽伟几人停下手头活计纷纷围了过来,这个一瘸一拐的老头子,此时迸发出的速度,不比赵永柯和梁康波慢多少。
吕律用侵刀砍了树枝标出位置,给这第三棵棒槌绑了红线,蒋泽伟也到了旁边,打量着这棒槌。
吕律知道他在看有没有指示方向的挺儿,但遗憾的是,这棵棒槌上并没有。
但是,也没人失望,这收获,已经很不错了。
待三人返回继续抬棒槌的时候,吕律领着陈秀清继续在周围搜寻,倒也在附近寻到一棵灯台子和两棵二甲子以及一些零散的巴掌、三。
这也让吕律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五品成片了。
大大小小的,有点价值的都有十来棵了,那些三、巴掌数量更多。
一直到了傍晚,两人一直在这片区域搜寻,扩大范围地搜寻,倒又有意外地找到一棵四品叶,也是锦上添了。
而且,接连被蒋泽伟抬出的后面两棵棒槌,形体都还不错,一个元宝体,一个疙瘩体,都属灵体,尤其是元宝体,须条悠长,游走蜿蜒,那绝对是俊美上品,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