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万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侧过身子喝了口茶:“呵,我本来不打算和他扯上关系的。当年他在陆军部干活的时候,认识他的都说他发起疯来像个拿鞭子的监工。比起给他干活,留在皮尔爵士手底下显然要更轻松一点。”
罗万厅长的目光飘向梅恩爵士,他呵的笑了声,向后一靠,倒在座椅上开口道:“是啊!我也奇怪了,为什么就只剩我了?到底大伦敦警察厅和大伦敦警察厅东伦敦大区谁才是上级机构,lps既然直属于内务部,为什么又要挂在苏格兰场的名义下吃饷呢?苏格兰场的最高长官到底是查尔斯·罗万,还是亚瑟·黑斯廷斯?”
罗万厅长哼了一声:“这回他的本事更大了,唐宁街10号和内务部的双重命令,好像整个大不列颠都是围着他转的一样。既然首相和内务大臣觉得命令应该直接发给我们苏格兰场最有前途的年轻警司,那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给撤了,直接让他来掌管苏格兰场不是更好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梅恩爵士看他这样,倒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平静的重新拿起邀请函和文件,转身就要出门。
“是啊!骑兵、步兵都能听进去,可唯独我们这位伦敦大学的高材生听不进去。”
他将手里的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走到罗万厅长的身边问道:“他又像是杀人盗尸案那次一样,拿到了首相的命令了?”
……
罗万厅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挣扎。、
“查尔斯,你就算不和我提这个事,我也打算主动和你提。帕麦斯顿子爵那边给我发了一份晚宴邀请,还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但愿那些紧跟铁公爵脚步的托利党员们随身准备好抹布,以便及时为他的铁疙瘩身体擦去公众唾弃的口水,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的漂亮的红军装上生出斑斑锈迹。
“帕麦斯顿子爵?”
皮尔爵士展开皱巴巴的报纸,一抬头便看见硕大的标题——《铁公爵:亚瑟·韦尔斯利》
不过您居然对拜伦勋爵有这么高的评价,这确实是让我惊讶了。毕竟他可是在那部未完成的《唐璜》里把您给写的……”
威灵顿公爵也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那份被他揉成一团的报纸丢到了桌上:“你自己看吧。”
——威灵顿公爵,八国陆军元帅,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法兰西暴君拿破仑的克星,他的意志像铁,他的指挥像铁,他反对议会改革的决心像铁,他的死脑筋更像是块锈铁,现在就连他家里的窗户也是铁的了!
威灵顿公爵听到这里微微耸肩:“我要是成天和他较劲,那我早气死了。比起今天《泰晤士报》给我的评价,拜伦算是嘴下留情了。”
“喔!这回可不是。”
威灵顿公爵嘟囔着:“我知道有什么用?那些游行的傻蛋们可不知道啊!他们估计还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亲手把国家交到这些家伙的手里。呵,让我下台,那我就如了他们的意,反正我也懒得继续管这个烂摊子了。鄙人,亚瑟·韦尔斯利,要撤出这片开阔地了。”
“铁公爵?不错的绰号。”
——据本报得知,威灵顿公爵由于不堪开明公众的抗议,本月内已经多次更换了家中的窗户玻璃,频繁的额外支出令公爵先生财政告急,为了缩减开支,他重新捡起了击败拿破仑时的智慧,用几套特别定制的铁窗为他位于骑士桥附近的‘伦敦1号’阿斯普利宅邸构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
梅恩爵士听到这话也不恼,他弯下腰搂住老搭档的肩膀,小声道:“你不去吗?查尔斯,我的老伙计,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别说什么来日方长,那都是骗人的,现实里有的,全都是人走茶凉。”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去,便听见罗万厅长的声音骤然响起:“时间,地点?”
梅恩爵士转过身子,他微笑的脸对上了罗万厅长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本周日,奥尔马克餐厅,帕麦斯顿子爵的个人包场晚宴,可以带上你的夫人。但最好是别带,因为你知道的,查尔斯,奥尔马克俱乐部里最不缺的就是魅力四射的上流绅士和年轻有活力的漂亮小姐。”
罗万厅长听到这话,端起茶杯看了眼窗外:“奥尔马克俱乐部,确实上流。我还没想过自己这种兼具军人和警察两重粗鲁身份的人,能够有机会出入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呢。帕麦斯顿子爵,呵,爱尔兰来的丘比特,用这样的绰号形容他确实贴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