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行事都如此粗鲁!”向印伸出根指头指向向阳消失的地方,愤愤不平地指责。
借此不断给自己暗示: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他根本瞧不上,更别提喜欢这种荒谬的情感。
“你为什么总是骂她乡巴佬?”沉默寡言的毕回罕见地多嘴问了一句。
你骂她乡巴佬,究竟是因为看不起她,还是在刻意麻痹自己忽略她的魅力?
结合昨日种种,毕回更倾向第二种可能。
晦涩难言的眼眸垂下。
“当然是因为她真的一无是处!”
口是心非的家伙。
同样心绪难安的还有前一辆车里眺望墙头的金乌,少年赤诚的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见证这一幕的岂止他们车,一时间,直道上窃窃私语声丛生。
厚重的红漆墙将所有喧嚣隔绝在外,我利索落地,随机抓到个幸运儿询问清楚厕所方位,直奔过去。
充盈淡淡花香的独立女厕装修极其高大上,可尿急的我没空欣赏,随便扯开间隔门埋头径直窜入。
呼——爽。
正尽情发泄呢,隔壁突然传来细弱交谈声,我也不想听啊,但我的耳朵和大脑根本不受控制,自动接收处理了这些话语。
“你……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又被童女士发现了……你又得被关禁闭。”
“发现就发现呗,怂什么?好了别磨叽了,钥匙。”
“可是……你姐她……”
“什么我姐?我哪来的姐姐?我告诉你!童家就我一个女儿,我从来没有什么姐姐!”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给你就是了。”
随后响起金属碰撞声和关门声,再无更多信息。
我蹲在坑上陷入沉思。
别问我为什么蹲坑上想,问就是蹲久了腿麻,得再缓缓才能站起来。那两女孩聊了多久,我就蹲在坑上听了多久,腿能不软吗?
好在有收获,我总结出来三个关键词:童家、钥匙、姐妹……
有意思。
我似乎听到个什么秘密,大不大不知道,可利用性倒是很强。
如果……嘿嘿。
我面对虚空露出个标准的反派坏笑。
等腿的控制权恢复,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卫生间,打算干番大事业,环视一周空旷的草地,惊觉:我该何去何从?
偌大的校园内,竟无我一人的藏身之所,何其悲哀啊——
不是,我教室到底在哪啊?
于是我开启了漫长的寻人之旅,逮到个倒霉蛋就问“你知道向印在哪个班不?”,可惜我哥知名度好像不太够,我遇到的人都摇头说不认识。
迫于无奈,我只好献出我的planB,遇到个倚厕所门口抽烟的美女问到广播室所在,又在漂亮姐姐们热情的欢迎中坐到了广播前。
抽动鼻翼调整好情绪,我开口录音。
一道柔弱且略带哭腔的女声徘徊在辉光学院的上空。
向印,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