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孩子,人家胜子都不介意,这种时候他再扭捏做态就很没意思了。
不少艺术人士,都抱着管他有用没用,多少练着试试的心思,报过类似的课程,就当请私教健身了。
nba明星欧文这种反疫苗,信地平说的神棍大仙儿,扔在艺术门类里蛮多的。
“要是我是伦勃朗,胜子漂亮的身材就是鲁本斯了。”顾为经心中默默的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是莫娜练习的瑜伽不太正宗,还是保罗·索鲁老兄当年所接触的瑜伽不太正经。
“记得,那天在停车场里,我对你说,我们这样的画家,想要走到职业生涯的高处,终究都是要走出自己的画家之道的么?”
谁有幸拨开主席小姐高岭之冷美人的情感外衣,会不会能看到让人喷鼻血的热辣一幕。
有节奏感的彼此往复。
他甚至还曾经被珊德努小姐邀请着,在她家里金店充满阿三民族风格的音乐里,一起练习过几次瑜伽。
酒井胜子这么说,明显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虽说艺术家可能是当今社会主流职业里,神叨叨疯子最多的职业。
顾为经他们高中英文文法课的推荐阅读书目中包括了一整套著名旅行作家保罗·索鲁的游记。
顾为经慢慢的在眼前,准确的说,慢慢的心中浮现出了外面的湖景。
顾为经愣了一下。
莫娜确实真的有练习瑜伽的习惯。
酒井胜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莫娜的那套瑜伽心法,追求的就是“将愤闷、嫉妒、不甘、怒火,焦躁……”等负面的情绪,全部在肢体的拉伸和呼吸吐纳之间排出体外。
艺术圈子里,每一个画家都期望能获得更好的作画心境。
能像是圣雄甘地那样,被一颗子弹贯穿胸膛,依然平静的双手合十,念诵着《博迦梵歌》缓缓死去停止呼吸,才应该能算的上是真正神功大成的修心高手。
论运动天赋,篮球校园明星杰瑞能打他好几个。
酒井胜子回忆着她母亲的动作。
顾为经点点头,他接过眼罩。
他被莫娜带着一起做瑜伽的场景,就和两个人一起玩动作难度更高,躯体拉伸幅度更强的任天堂“舞力全开”游戏,没啥两样。
每次游轮的船弦上总能挤满一大推人对着远方的河景拍照打卡留念,旅游局的官员也就放任自流了。
一开始旅游局觉得在旅游河段大量妇女用湖水洗衣服,有点影响市容市貌,还出过相关的告示禁止。
很稀奇。
夏天本来他就穿了一件短袖,刚刚被湖水淋湿,还没有干透,现在也就正好把它脱了下来。
但是仰光河永远永远也不安静。
现在。
他慢慢的在胜子温柔的声线中,感受到湖水之静美。
“等一下。”
湖水缓缓的沿着植物园里修建好的环湖水系起落,阳光把它染成了一块巨大的淡金色缅甸丝绸。
印度人都是瑜伽高手,是不是和每个东夏人都会功夫,每个巴西人都能跳起来凌空抽射足球一样,属于老欧洲的刻板印象偏见。
酒井阿姨是此道的爱好者并不奇怪。
“躺下时面对着我,嗯……不介意的话,最好把上衣也脱掉。”酒井小姐语气尽力装的平静,耳垂又一次俏俏的红了。
这句话是由衷的赞美,只是他觉得有点轻浮,所以没有敢真的说出口。
“顾君,让你的呼吸跟随我手指运动的节奏,我下拉时呼气,上提时吸气,呼、吸、呼、吸……感受着氧气充盈着你的胸膛,然后又被肺叶缓缓的吐出。”
呼吸,呼吸……
客观上就有这篇课文所带来的香艳幻想的功劳。
不嫉妒高位者,不欺压低位者,最后成为一个宁静而心怀慈悲的人。
他带上眼罩,侧躺在酒井胜子身边。
那位笔锋刻薄的英国文学家描写他在孟买旅行的印象时,曾听一个本地人把印度所有的漂亮姑娘全形容成“妖娆床上的天才,修行爱经充满性张力的魅惑使者”。
你还别说。
仆役是仆役,老爷是老爷。
“就像我刚刚所说,所有冥想,不过都是让人更容易静下心灵的手段。当你足够宁静的认识自己,就会感受到欲望和困惑在心灵中交替浮现,这便是直指本心。当你对自己回答完这些问题,你的画家之道,自然就会出现。”
顾为经以前真的接触过瑜伽。
是的。
他其实不太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灵修方式真的有用。
顾为经安静的侧躺在竹席之上。
侧耳倾听着水流从船体滑过的起伏之声,远方不知名的游船上传来琴师手中若有若无拉动的幽怨弯琴。
几乎所有的冥想,那怕是关在小黑屋里狂练欢喜禅的。
连莫娜那种抓住一切机会,想要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生活悠闲富裕的小仙女阔太太的校园卷王,也完全还没有修行入门。
实际上整个过程非常的正经。
胜子皱皱眉头:“这是我妈妈的理论,也是现在艺术界非常主流的理论,不知道顾君你以前有没有接受类似的说法。”
胜子解释了几句,“当一个画家足够安宁,便能更容易的照见内心,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画什么,也更容易明晓自己的艺术道路。”
后来他们发现,游船上的外国游客们很喜欢观看亚洲人像是乱哄哄的小鸡群一样,拖家带口洗衣服的模样。
“当然,你也可以忘记什么普拉提、瑜伽、或者禅宗这些名头。”
若是莫娜口中的那个家传瑜伽的修行方式,像是顾童祥老爷子酷爱的港派武侠小说里的武林内功一样有具体的段位区别的话。
“所谓这些修行方式,从科学方面来说,不过都是前人所总结好的更好的让一个人进入静心状态的方式。平躺可以减缓你的血液流动速度和耗氧量,平缓交感神经的兴奋。”
“如果你口中默背《静夜思》就能能静下来,也可以背《静夜思》,它们都只是手段。”
他当然没有资格对甘地这样世界闻名的杰出政治家去妄加评论。
能澄澈平和到将自己的生命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对待,大概也应该是极高的心境修为。
可是顾为经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