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行业，底层逻辑就是财富就是实力。
“唐宁小姐，您现在是我们买手指南里十六位五星画家之一。”
南派画宗是士大夫阶级的文人画，必须既清且贵。
在《油画》高层拍板之前，记者是不应该说出可能极大影响市场价格波动的话的。
也有很多观点认为，像金融危机，雷曼兄弟银行破产一样，《油画》这种投资风向标杂志下调推荐星级这件事本身，也在赫斯特行情崩盘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推手。
最有可能的就是林涛。
为每个画家定星的时候，并非只会考虑画家本人的艺术品美术价值，也会考虑买家的投资回报率。
注意。
他也是个老油条了。
于是09年开始，赫斯特的作品便进入了漫长的冬季，即使不计算通货膨胀，当时收藏家重金持有的赫斯特作品，大多也都是负收益。
宝可梦卡片绝版了价格还翻倍呢，更何况大艺术家。
嗯……以曹老的出生年代算，学界也有可能把他和徐悲鸿一样归类到现代美术名家，而非当代美术名家名单里。
十五年前，人家刚刚四十岁的赫斯特一场拍卖会就干了两个多亿美元，那个春天，他是这个星球上史上最风光的艺术家皇帝。
记者突然发现，唐宁在提起继承人这个问题的时候，情绪似乎有点反常的波动。
只是这位刘先生不是一般的好。
咦？
有趣。
大家相安无事，就很好了。
不对。
女艺术家望着记者愕然的眼神，不情愿的耸了耸肩：“至少在现在，此时此刻，还没有。”
其间很多名家本身都是朱紫公卿或者皇亲国戚，什么二李，八大山人，一水儿正经的宗室子弟。
通常知名艺术家一被枪击，一翘辫子，翻个几倍都是常用的事情。
记者转过头来看向镜头，对正在播放视频的读者们摊开双手：“如果这都不算杰出，还有什么算杰出呢？美术史没有记住安迪·沃荷的徒弟或者毕加索的儿子是谁。但我想，历史一定会记住，曹轩女士和唐宁这样的一门双杰。”
他要有心，真未必就已经从这场继承之战中出局了。
“我想到了我们这次封面新闻的标题应该是什么——【legend: like the master，like the disciple(如此师徒，方为传奇)】”
年纪最大，而且还是央美的招牌，做为东夏最牛逼的美术学院，各种关系盘根复杂，未必就没有把林涛教授推出来接班的念头。
侦探猫这样的小角色，伊莲娜小姐打个电话就能直接破格提到两星半。
“除了我，还有谁？老头子有没有亲口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恐怕，唐宁小姐，严格意义来说，这其间还是有不小区别的。至少艺术投资者的信心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您懂得我在说什么。”
交班和离世，都代表着他艺术家创作人生不同程度的终结。
女人没好气的直接摇了摇头：“师兄师姐们都很好，他们也很宠我，不会和我抢的。只是老头子年纪大了，小孩子性子，有些时候，说话不作数而已。这就会给一些人不该有的念想。”
18年时，曹老宣布封笔，市场价格已经大涨过一波了。
那么，
唐宁女士清了清嗓子，暂时打断了记者充满感情的发言慨听。
“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师兄林涛先生……”
唐宁不过是卖了两个多亿港币。
董事会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上阻拦横生枝节的。
赫斯特08年时，单场拍卖会也和唐宁女士一样大爆。
艺术圈重传承，亚洲艺术圈尤重传承。
记者愣了几秒钟神。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老头子有没有亲口说出来，有什么区别呢。我肯定就是最合适的那个。”
大画廊和美术馆就可以开始筹备老爷子的生涯回顾展。
郎世宁这样都差点意思。
记者思索着，到底是那位徒弟，让曹老爷子忽然就动了别的心思。
坊间盛传，曹轩最小的两位弟子一直都有较劲想要接班的心思，目前唐宁的成就更高，但四弟子刘子明也有个人优势。
甚至已然可以开始筹备为这位当代美术宗师写人物传记，拍《梅兰芳》这样的记录电影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别是曹老突然离世了吧。
这简直实在是……太赞啦！
我抬你一手，你也给我个面子。
“来采访前，我原计划想说，恭喜您在艺术市场上取得了这样喜人的战绩，但是很遗憾，我个人评估，《油画》杂志社并不会因此上调您的推荐星级。毕竟抛去绘画本身不谈，五千四百万港币的作品峰值对于一位43岁的中生代画家来说，实在已经太高了。”
物以稀为贵。
记者觉得，理事长甚至会趁这个曹老宣布交班的时节。
《油画》杂志社，像是个逆流而行的预言家一样，在市场行情最火热的时候，就以冰雪般的冷静预测了这一切。
“你可能误会了。”
她这段时间，非常困惑一件事情。
曹老爷子今年的公众活动挺多的，年初时去了一趟东南亚，过段时间还要在欧洲美术年会上发言。
不同当视人视角的自传都出了一堆。
以前的《油画》杂志是很高贵冷艳的，不太乐意追逐艺术市场上的金融热点。
反正不管怎么说，拍卖行和艺术市场燥起来就对了。
记者揣摩着面前中年女人那丝微妙的语气差别。
社会各界早就觉得，由唐宁来接曹老的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唐宁女士的名衔后面，就可以冠上“南派画宗掌门人”这样的尊号。
当年寿宴上明明已经拉起了自己的手，别说外界，那一刻，连唐宁本人都相信，自己就是曹老的继承者。
为什么又突然动了再招一位弟子的心思？
疯了吧。
招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进师门。
他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