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信任与城市采风
“是我在网上画插画，赚了一点钱。”
顾为经思考了片刻，决定稍微透露一点口风。
总需要选择有些人去信任。
阿莱大叔应该就是个很值得相信的人，既有眼界，又有原则。
“一点钱？顾先生，一百万美元可不是一点钱，那是很多很多很多的钱。”阿莱大叔似乎难得的想要吐槽。
只是以他深沉的语气风格。
吐嘈听上去也不紧不慢的，似是老和尚在念经。
“您的家人知道么？”司机又问。
“不知道。我不清楚应该怎来开口，而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赚了钱，又把钱都捐掉了这回事……您应该懂我在说什么，这种事情总是很难让长辈理解的。”
“阿莱大叔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如果您有顾虑我赚钱的渠道是否干净，我可以把我的匿名身份告诉你。”
“当这里的发生会让豪哥这样黑道教父倒台的巨变的时候，悄无声息而又风声鹤唳。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又都在发生。如闷烧的煤块，下层的核心温度已经逼近能熔化合金，外层依旧看上去灰扑扑的。”
在很多场合，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您竟然知道班克斯？”
那已经超出普通的雇佣关系太多。
画家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一个人生活再精彩，也不可能能体悟到不同年纪，不同环境下的百样人生。
“我说，顾先生，您现在工作类似班克斯那种，就是画《手持气球的女孩》的那个?”
“应该还好。”
他知道这都是重要的绘画原始资料。
“不是我有什么消息，是这座城市的氛围不太对劲而已。”
阿莱大叔愣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动。
他的对外媒体形象是一个脑袋上罩着棕色快餐纸袋的神秘人。
阿莱大叔丰富的人生经历，所酝酿出的对于城市的认识，对于本地画家来说，是像桂树下尘封数十年的琥珀色酒浆一样深刻的领悟。
阿莱盯着挡风玻璃外向后掠过的城市，轻声说道。
文艺工作者采风除了采一些实地的景色，这种环境的质感和附近居民的心态也是构成作品“颗粒度”的重要基础。
“稍等一下。”
“就算是极端分子的恐怖袭击，天空呼啸而过的火箭弹，也是往往像是烈焰里哔啵炸开的竹节一样干涩而直接。”
“不，我的重点不是烧，而是闷。”
优秀的肖像画师能画出人物表象外的灵魂气质。
顾为经靠在椅背上，挠着阿旺的耳朵：“特别是，我网上插画师的身份本身就是匿名的，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对这行有好处。”
甚至一举超过了莫奈、毕加索和透纳，成为了英国本土受欢迎艺术家排行榜的第一位。
阿莱大叔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人群，缓缓的说道。
他的人生观中，信任是一件比黄金还要难得的事情。
《手持气球的女孩》就是班克斯最有名的代表作。
“仰光则是一座被火炉炙烤出水汽的桑拿房，一切都是雾沉沉的。”
收藏家们爱极了班克斯的神秘和古怪，他的拍卖行的成交价格屡屡超过一百万英镑的大关。
顾为经听出了男人语气中的另一层意思，皱着眉头问道：“大叔，您脱离了政界这么久，还有自己打听消息的人脉渠道？”
“氛围？”
豪哥还真的挺守信用的，说到做到，他说不打扰自己安心创作。
一个月能挣一万美元的插画师并不稀奇，而一年能赚一百万美元的插画师，全世界本来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
他本来以为阿来大叔会继续追问他的身份，没想到对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自己竟然莫名奇妙的就被托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价值一百万美元的秘密。
阿莱大叔踌躇了几秒钟，还是开口说道：“但是顾先生，您这段时间最好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大意。”
“可偏偏什么准确的消息都没有传来。”
世界上最著名的现代艺术家，也是最神秘的艺术家之一。
一个受过太多苦，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老男人有自己的做事的尺度和准则。
顾为经已经很久都没有安全方面的顾虑了。
千金不换。
“谁？”
“类似班克斯呐？”
打工仔变成信任的奴隶，那样就太累了。
“如果钱很多，就代表了事情不少。我可能会非常多的时间在基金会上，未必有时间每天接你。有安全上的问题需要顾虑么？”
看门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后排的年轻人身上。
百万美元的秘密就算了。
班克斯是一个匿名画家的代号。
顾为经通过学校里苗昂温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讨厌样子可以见微知著。
连顾童祥这种离艺术潮流比较远的仰光老画家，提起班克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没准都要反应好一会儿。
既然顾为经愿意相信自己。
“仰光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温和的佛教和良好庄稼作物的生产条件伴随了过去的十个世纪。所以这座城市的特色和别的城市不一样。以色列的特拉维夫也常见遭受战乱的威胁，那里的场面要比这里大的多，国家级别的军队对抗，似有似无的核战争威胁，世界的火药桶。”
哪怕不可思议了一点，阿莱大叔也愿意相信对方的钱是干净的。
杰出的肖像画师则给动物画肖像，给城市画肖像，画出动物和城市的精髓特质。
“顾先生，我不是军阀手下发杆枪就上战场的童子军，有些时候我会执行一些外交方面的任务，代表国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