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响!
小怪物掉下来了!她惊惶地转身,他右侧着地倒在地上,没有哭,小脑袋抬着望着她,小胳膊小腿还试图爬过来。
钟虞枝伏到他跟前想检查一下他哪里摔伤,小怪物就黏着往她身上扑。
他细嫩的皮肤碰到她的,甫一接触,肌肤相亲的滋味就令钟虞枝忆起,触了电似的将他攘到地上,慌乱倒退了一步。
小怪物跌了一下,没有像寻常婴儿产生委屈的情绪,也没有表现出哪里疼受了伤,稳住身体就锲而不舍爬向钟虞枝。
他还不太会爬,动作笨拙时不时扑腾两下,浅灰褐的眼睛却睁得很稳牢牢与她对视。
他还那么小。
不可以一直待在冰凉的地上的。
钟虞枝僵跪在原地,犹如被捏住了不得动弹,半晌,紧抿着唇,眼空落落停在地板纸的仿木花纹上,也不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胡思乱想,又什么都没想。
最后小怪物一点点爬过来,扒拉住她的腿,窝在她的腰腹搂住,半裸的身体颤了颤,硬是压下了心跳骤停的抵触,抱起他。让他趴在怀里,走到衣柜前。
她不说话,脸上干涸的泪痕绷着,指腹抹了抹,垂眼沉默地找出一件长袖的棉毛衫给他套上,短而柔软的棉绒宽松,领口于小怪物有些大,应当不会太热,然后将棉袜穿在他脚上,像靴子包裹住小腿,就不必穿裤子了。
她仔细一寸一寸地摸过他的脑袋和手脚,没有发现受伤,连鼓包淤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