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婢好生大胆!竟敢欺辱到咱们太极殿的人头上!”谭福安怒气冲冲道。
他急忙让人搀扶起那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崔姑娘。
又朝身后的几个小内监厉声呵斥道:“还不快把这胆大妄为的贱婢绑着送到暴室去!”
“奴婢冤枉啊!大总管!奴婢冤枉!”
被几个内监钳制住的高姑姑拼命挣扎,不断哭天抢地。
几个内监互相对视一眼后,一口气使上劲儿,生生把挣扎中的高氏拖着离开了,哭喊声也渐行渐远。
浣衣局上下皆在心口暗暗大呼痛快!
这高姑姑手里都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了。
不过她们这些人多为罪籍,死了便死了,也无人会追究……
谭福安前来迎接炽繁,竟还备下了轿辇。
炽繁被搀扶上轿辇,一路回到了太极殿。
没等她下轿辇,谭福安便火急火燎地入御书房内“扑通”一声跪地向帝王请罪。
元循眉心一蹙,冷声道:“这是做什么?”
“圣上恕罪!奴才去晚了一步,崔姑娘她……”
话没听完,元循墨黑瞳孔骤然一缩,整颗心提了起来。
下一刻,身着一袭淡青色小宫女装扮的崔炽繁缓步入内。
元循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但俊朗英气的脸仍绷得紧紧的。
“谁打的?”他死死盯着炽繁那肿得老高的面颊。
崔炽繁泪珠欲坠不坠,哽咽着道:“回圣上,是浣衣局的高姑姑。”
闻言,元循勃然大怒:“谭福安!处置了那什么高氏,你也去领罚!连个人都护不好,当什么大总管!”
这世间只有他元循才能欺负的人,这些个阿猫阿狗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对待他的人!?
本就跪地请罪谭福安连连磕头称是,旋即便退下领罚去了。
半晌后,元循忽然一把抽出被炽繁藏在衣袖中的锦盒,“这是何物?”
炽繁心下一惊,低声回道:“回圣上,这是家父唯一留给奴婢的东西……”
她有些摸不准眼前男人对崔氏一族的态度。
但前世她爬床之前说出父亲崔伯渊曾是太子太傅之时,男人显然是动容了的。
元循径自打开锦盒取出那羊脂玉细笔来打量了一番——
竟是他幼年赠给启蒙先生崔太傅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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