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林舟垚按时到达了桂泷川，一家专做陕北菜的餐厅。
刚进包间，满目所及都是不认识的人，有几位老师，剩下的应该是大学生或者是研究生。
康博教授坐在最中央，旁边还有几位稍微年轻一些的老师。
但最让林舟垚意外的是，贺忱也在。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总共八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我朋友的儿子，叫…”
“林舟垚。”他补充道。
“哎我这年纪大了，名字老记不住。连我自己学生名字都记错了好几回。”康教授尴尬道。
“舟垚还在读高三，这次来申城玩刚好见个面认识认识。”康教授乐呵道，“这两位是我们院的青年教师，和我们实验室也有合作。”
林舟垚一一认过去，同时余光注意贺忱还有他身边的女生。
“对面的几个就是我的学生。”
几位同学都点头表示打招呼，然而贺忱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老师们简单聊了几句，大家便开始吃饭了。
这时，一位老师问道：“林同学和康教授是老乡吗？”
“不不不，林同学是行城的，我是陇州人。”康教授回道。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我记得贺忱也是行城人吧，你高中在哪里读的？”
“康老师，我高中是在一中读的。”贺忱毕恭毕敬地答道。
“哦，那你还是舟垚的学长了。”康教授听完后笑着说道。
贺忱微看着林舟垚说道：“是啊，我是他学长。”
林舟垚早就在心底无语了好几次。
坐在贺忱身边女生又问道：“林同学以后准备考F大吗？”
林舟垚还没来得及回答，康教授先行发话了：“我记得舟垚爸爸和我说过，你是要去美国读大学的吧？”
少年短暂犹豫了几秒，看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这边，于是回道：“对。”
“我之前有很多本科生去读美硕了，你准备申哪所？”康教授问道。
“应该就UC那些学校。ED申Berkley被拒了，目前在准备RD申LA。”
“LA的申请难度也是不低的。”另一位老师说道，“去年隔壁经济学院有三个学生申UC的MFE，就过了一个。”
林舟垚点点头说道：“反正先做好两手准备。就算申下来了，我还是会参加高考的。”
“嗯，这么做也没问题。”
简单聊了几句后，众人的话题又转移到最近的医学研究前沿上了。
林舟垚听不懂，另外几个同学看起来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有几位老师来往。
不过贺忱居然没有插话，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只见贺忱拿着手机，似乎在和谁发消息。
乔穗坐在桌前，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有些不明所以。
于是她回道：
「你说林舟垚？」
很快对方便发来了新消息：
「嗯，难道你还有其他男朋友吗？」
乔穗有些无语，但还是冷静打字继续追问：
「为什么这么说？」
她见对方正在输入，却始终没有发过来任何消息，心底不免有些烦躁。
「他准备去留学，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你怎么知道他要留学？」
过了一会儿，贺忱发来了一张照片，并附言：
「他自己说的。」
乔穗点开一看，餐桌对面的果然是林舟垚，而旁边还有几位老师和同学。
她大致能猜到贺忱为什么会和林舟垚在同一张餐桌上，而林舟垚要留学这件事确实让她很惊讶。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他可能申不到学校呢。」
贺忱见乔穗一直没有回，过了一会儿又发一条消息过来：
「自招加油。」
乔穗把手机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题目上，然而脑中却一个字都进不去。
在繁杂的课业和迷乱的性爱中，她偶尔思考过两人的未来，但只是那一瞬。
乔穗不喜欢想太多，尤其是对一些能预知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