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真是抱歉,但这才是真正我的。"女人微微侧头,波浪长发随着肩膀洒下。
危险、嫵媚。
慕琳闭起双唇,陷进肉里的指甲已经将皮肤刮出数道血痕。
"总之,"东恩雨低眼看了手錶,缓缓起身道:"一星期后如果你还在北区,休怪我不客气。"
她表明清楚了,以后她不想再看见海礁,也不想再看见霍艾,这颗毒瘤如果不剷除,迟早要出问题,她现在不过替北区警方做些清扫。至于如何不客气,东恩雨有所保留,她时间不多了,今天目的只是交辞呈,没想到拖了这么多时间。
东恩雨刚跨出第一步,身后立刻传来开抽屉的声响,侧眼瞥去,枪管正对准自己。
"小艾!"慕琳慌张喊道。
霍艾只朝慕琳点了下头,视线重新放回东恩雨身上。
女人毫无畏惧,甚至完全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把我赶出北区,"霍艾右手握枪,毫无颤抖,"是对我最后的报復吗?"
没有将她埋进泥地下三尺,应该是女人对霍艾最大的宽容了。
"是。"看在曾经温存过的份上,东恩雨点头笑道。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枪管放下,已是三分鐘后的事了。
"你走吧。"
东恩雨瞇起双眼,推门离开前还不忘笑着调侃。
"乖孩子。"
……
女人不清楚霍艾有没有实践约定,但她可是有好好将说过的话做到。
警局办公室内,女人穿着休间,她坐在沙发区翘着腿,手中拿着一罐可乐,此时电视正在播报最新消息,各家新闻台忽然报导起一年多前的案件,关于法纳尔继承人遭到暗杀,却只是幌子的事实,那些被放大再三的照片,无疑是东恩雨熟悉的娇弱脸孔,宛如暖阳般存在着的,慕琳。
这些报导,对东恩雨有什么意义,只有她自己清楚。
女人仰头灌了口可乐,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正进来时看见主播正在大篇幅指出一年前的证据瑕疵,那被击落海的女人,根本不是法纳尔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被隐匿在黑布后头,从来都过着美好且安稳的日子,听到这,陈正蹙起眉,拿起遥控器索性把恼人的新闻给关掉。
"资料是你送出去的?"陈正坐回主位,同时让东恩雨过来。
该谈正事了。
女人慵懒地点头,吞下口中的可乐不发一语。
击垮海礁和揭露法纳尔继承人从来都不是警局的目的,却是东恩雨执着的额外任务。
陈正搔了搔头,他没立场干扰东恩雨的决定,毕竟那两个人也非善类。
"行刑开始倒数了,你有什么想法?"陈叔看来也相当苦恼,竟然主动掏烟给东恩雨,自己也点了一根解愁。所谓的行刑,是一种警告,这是连续杀害两名议员的兇手,犯案惯例,只是这次特地联络警方,当真慷慨。
"PlanA,在推侧的狙击点上将犯人打成蜂窝。"东恩雨竖起一根指头,却看见陈正皱起眉头。
"PlanB,直接闯入民宅将犯人抓拿,"这似乎比较可行,但女人好心提醒道,"得考虑对方武力强大,可能逃脱公寓,扫射无辜民眾的风险。"她并没有夸大,东恩雨可是实际进入贼窝勘查过,永乐那间破烂公寓里,能藏的武力绝对不容小覷。
陈正闻言,大口吸了香烟,幽幽道:"PlanC呢?"
"把议员关进牢里。"这是最直接且简单的做法。
"嘖!要是能这样了事,我们也不必这么苦恼,"社会是残酷的,刘议员做了这么多卑劣的事,就因为他地位崇高,所以就算握有证据也无法将他定罪,"还有呢?你鬼点子最多,应该不止这些方案吧?"
东恩雨仰头将可乐一口气喝完,随之捏扁瓶罐。
"我知道这些计画你都不会採用,所以已经让方仲替我进行PlanD。"女人摇晃手中可乐罐,有些漫不经心。然而计画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陈叔瞇起双眼,把烟捻熄后吐出最后一团白雾。
"没问题吧?你说的PlanD?"陈正知道东恩雨很爱乱来,因此对女人保密的计画相当怀疑。
"能有什么问题?"女人笑着起身,她将捏扁的罐子搁在桌上,扬起头笑得嫵媚,
"一条麻绳和一剂麻醉药,能搞出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