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觉吗。”
她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声音。
禾霓猛地回过头，只见他坐在床边，翘着腿，悠哉地望着她。
“你一个人坐在那边做什么？”
李西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出现在了那里。
他们之间隔着灰方格子的地板，短短的距离，四目相对着。
他来得太突然了，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狠狠的跳了起来。
“吓到你了？”
李西章着看她，满眼得笑意，“你在看什么？”
“跟你没关系，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她从他离开那天开始就把阳台的窗户锁上了。
“你可以继续，我就在这陪着你。”
“……出去。”
可他只是笑道，“你可真狠心禾霓。”
谈不上什么埋怨，多的倒是些无奈。
西章看她，就像是看孩童的小把戏，随便她折腾去吧。
他对她招了招手，“刚才和大哥温存的聊过了？”
兄弟的称呼从这个人嘴里吐出来就是异常的难听，像是时刻提醒着她跟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看看你真可怜，刚刚在镜子前的那副表情。”
他就像是一个平静生活的屠夫，让她难堪……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开心！
“这都不关你的事——”
她所有的坏情绪，宣泄都可以留给这个男人，谁叫他是一个混蛋。
禾霓站起身来怒视着他，指着阳台的门，“从哪里来从哪里回去！”
李西章发出叹息的声音，“我已经有一整天没有打扰你了，昨天……到今晚，真要说的话应该已经快两天了吧？”
眼为情爱的欲种，男女之间，所有情苗都从这生出。
禾霓偏开头，不愿意去看他那双骗人的眼睛，“算我求求你，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见你……”
“不要。”
李西章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看着对面的她转过头，脸上的表情过分有趣，像是一出单调的悲剧。
她偏了偏，流下一行泪，眼神都麻木了一般，又伸手拭去。
“我受够了……”
叫他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这种心情叫做什么。
“我最近从别人那里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拥抱她却叫她一把推开。
李西章不语，低头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与他对视，禾霓只感到一股叫人难受的压迫感，他那双浅灰的眼睛冷飕飕的。
她要绕过他离开。
“你是我见过最矛盾的女人禾霓。”
禾霓顿住脚步，听见他说，“我从来不愿意去过多的逼迫别人……”
这句话真叫人觉得好笑。
他认为窥探别人心里的秘密，拿出来加以引诱就算不得是逼迫了？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
“你最好不要出去。”
他的脚步声，似乎在向前走。
外头是模糊的黑夜，时间已经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