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尽快为自己筹谋。
阿诺德直视着她,答非所问:“效忠于一位这样的君主,终日忐忑不安,怕不是你心中所愿的。”
“那又能如何呢?”
“如果,让你选择我们四个其中一人,你会选择谁呢?”
倪舒面色诧异,阿诺德微微避开了她的目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四大帝国对招拢你多么感兴趣,你不清楚吗?”
周围安静了片刻,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掩过她的声色,倪舒干笑两声搪塞:“我当前这种样子,又没得选。”
“现在我还能活着就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你愿意带我去西纳弗享福,我乐意至极,不胜感激。”
“只不过——”
倪舒坐在餐桌前诚恳发问,诉出一直忧心不下的问题:“我的军队和士兵们,他们现下如何了?”
“他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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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握着刀叉的手停在餐盘前,倪舒明明都自身难保,还总处处念及别人。
“你想知道?”
“嗯。”
她点头,认真迫切地看他。
他望着倪舒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突然生出几分怒意来,他的话她不曾上心一二,却对无关紧要的人这般关心。
于是话中不免带上了讥讽的意味:“我只做有意义的交易,上将想知道答案,不知会用什么有价值的与我交换呢?”
他冷哼一声。
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阿诺德注视着那头浓密的黑发静止在原地,良久后微微晃动一下,继而失落的垂落下去。
不知为何,他的心也随之一沉。
阿诺德烦躁地端起手边的红酒饮下大口,高脚杯被重新放回桌上,剔透的玻璃内深红色的酒液晃出波澜。
他懊恼地凝视着那片深红,漩涡却透视到了记忆的深处。
玉液一泓氤氲华裳,倘若七年前的夜宴上他不曾打翻那杯清酒,或许一泄月光缠搅的倩影便不会湿进他的心底了。
阿诺德其实知道,这份烦闷或许是因为心动。
在很久之前。
他好像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