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我的脸,似乎不再清楚地懂得该如何对我诉说,只是那双眸不断湿润,再干涩,反复得令我烦躁。
“边城,我感觉不到。”
边城紧盯我的嘴角,突然释然一笑,“你没有笑。”
心脏骤停,再度恢复正常时,跳动的速度一直在加快。
“你说真话的时候总是会害怕,是不是边忆。”
“……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做我情人,要么,永远淡出我的世界。”眼睛有了疲惫的感觉,我把这份疲倦归根为心脏的妥协。
“可如果我要做你的结婚对象呢?情人,有很多重含义,但结婚对象是唯一,是永远。”
“试试吧。”我笑,却不乖张。“试着明天,还是下个礼拜,明年——让我爱你。”
他的手转移阵地,将我用力搂紧,“不要尝试。我要赢。”
某种意义上的“退步”,是边忆在这个世界上做的一次大妥协。
本质上的,天翻地覆的妥协。我不信爱,却又偏偏对此妥协。或许正是因为边城的特殊性,我的这份妥协也显得正常且自然起来。说实话我自己也明白,爱,是多么不牢靠的东西。我爸当年追我妈的事,整条街都知道那是多么的精彩。但结果呢,不过如此。不过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是不是他们已经幸福地美满。至于我自己,天生的“预言”能力让我对任何人都一眼看透彻,通过他的人生轨迹判断出他是个如何如何的人。这不是我的擅长,而是我天生的能力。这份能力让我有把握,对一切有把握。这种把握剥夺了我在生活中存在的大部分探知意义,却很好的保全了我百分之一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