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餐,齐舒瑶依旧听着新闻吃着饭,本来背对着电视的她在听到“土管局”之后立马回了头。
新闻里正播报着程某近叁十年来与土管局前任领导相勾结,行贿受贿私下篡改土地开发等一系列案件,最后又提了这次的导火索,那具已经被冰冻很久的尸体。
“犯罪嫌疑人程某名下酒店的专用运输货车在阳城高速路外交叉路口处翻车,司机当场身亡,车上发现一具成年男性尸体,经法医检验已经死亡两年以上,经过DNA比对结果显示该被害人为两年前程氏建筑工地上意外死亡的工人云某的独生子云某伟,云某死亡后,其子曾多次上访上诉,均为得到云某死亡的真相,具云某伟妻子表示,他们曾收到过多笔以补偿金为名义的封口费……”
她转身不看了,又是个炮灰被打倒了而已。
小兰抱着她收拾出来不穿的很多衣服从楼上走下来,衣服堆的只露出脑袋,齐舒瑶笑着看她试探着的步伐,随口提起,
“你这一周去哪了,我怎么都没看到你。”
“哦,我去……”
“这都几点了,还吃早饭呢。”
齐聿的声音从门厅里传过来,齐舒瑶立马挥手示意小兰不用说了,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他身边,用抓了小面包的油手在他眼前晃。
齐聿朝小兰指了指外面的柜子,挥手让她先出去。
齐舒瑶太想他了,早就顾不上周围还有其他人。
“你怎么也是,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影,说就两天不回来结果叁四天了都没消息,让我自己在这里担心害怕。”
“这不是出门给你收集素材去了吗,来,给你讲个笑话。”
他揽着她的肩膀走回餐桌旁坐下,拿起汤碗喂她,
“一个商人沾了官司,自然要找律师,他的资产数额庞大,不少律师都上门拜访,可惜他儿子是个‘清高’的,看不上这些所谓的世俗人,他觉得这些人都是为了昂贵的律师费来的,他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号称是顶级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做了全权代理律师,不过可能是这个同学太久没接案子手生了,这家产倒是越算越少了。”
齐舒瑶回头看了眼新闻里还没播完的程某罪行,笑的差点呛到。
“果然,能坑到的都是熟人。”
她转回来安心啃着她的奶黄小面包,齐聿坐在她身侧,一勺勺的喂着汤,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宠爱。
上午一般佣人们都在忙着一天的各种事情,餐厅几乎没人,他迅速低下头,揽过那近在咫尺的细腰,吻上了唇。
粘着椰蓉甜味的小嘴唇软的像棉花,沾了他就化了,他放在嘴里怎么也含不够,毕竟过去的,错过的都补不回来。
吃的喝的都放在了一旁,只剩下拥在一起的两人交换着彼此,齐舒瑶蹭着坐到了齐聿的腿上,贴着他的胸膛,难舍难分。
分不开的吻和拥抱被手机铃声打断,齐聿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拿出手机,迅速的扫了眼屏幕,抬手回了条信息。
“全家人一起送走,两周后死了的再送出去。”
齐舒瑶瞄到了屏幕上的字,又转眼看了看电视里的新闻播报,不知道在想什么。
指尖在屏幕上无声的敲着字,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小姑娘圆溜溜的后脑勺,时不时低下头吻一吻头顶。
“瑶瑶,还记得在京阳的江雨姐姐吗。”
“嗯?江雨姐姐,见过几面吧,她还偷偷给我拿过小饼干,但这几年都没再见过,也没听说过了。”
“她这几年和朱江叙去了长港,一直没回来过,和这边的人也都断了联系。”
“朱江叙是长衡集团的那个老板吗,这公司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我听我班上几个做生意的同学说,他们家已经准备去送礼了。”
“他的太爷爷也是有战役功勋,地位比后来的顾林两家都高。”
“和云云姐家里比呢?”
“唐家啊,那还是唐家更厉害,他太爷爷比唐无老爷子要低两个职位。”
“所以他太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们家也没有人在政界了,这样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吗?”
“这就是人脉关系,表面上已经断了,可私下里谁和谁有关系,谁又知道呢。”
齐舒瑶不说话了,她好像又无意中戳到了齐聿的痛处,这应该是他的痛处吧,应该没有人喜欢独身一人漂泊在江湖上吧,连个依靠都没有。
“想说什么?”
“嗯?没,没什么,我想吃那个……”
她装作要去摸水果掩盖住心虚,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抓进了大手里,他手指用力,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道深深的痕迹。
“你有很多想问的话,为什么不问?”
他还是那么容易就会将她看穿,她的心思从来藏不住。
“我觉得,你应该是不喜欢被别人什么事都管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