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为什么哭。
他抱着她说感觉到最近她对他的冷淡,还以为她不爱他了,他担心她不愿意嫁给他。
就是这么一个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人,却在和她结婚不到一年就出轨有了第三者。
“老公。”宋明然淡淡地叫了一声,冷静的语气中没有一点夫妻间会有的亲密或是怨侣间的恨意,上律师楼签字离婚的夫妻恐怕叫得都比她有感情一些。
脸上骤然滑过一道温热的液体,宋明然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任由它流下,“王诗语找人跟踪我之前,我就知道你有问题,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她问。
照片上的人流着眼泪,似乎是在对她忏悔。
“呵。”她冷笑了一声,并不为自己的发现觉得得意,“女人的第六感很灵。一个每次晚归都会第一时间找老婆索吻的人,在那么一天晚上,明明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婆,却偏偏说要先回房换身衣服再出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可我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了你出轨的证据。”
“你出事那天,我已经找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连字我都签好了,等你回家签了字,你就是一个自由身,想和谁好和谁好,不需要再背着我偷偷摸摸。”
“结果。”宋明然脸上浮现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冷笑道:“原来你不是因为不喜欢家里老婆所以才出轨,只是喜欢享受偷情的滋味。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送你下葬那一天,你的好兄弟告诉我,说你和王诗语只是玩一玩,说你已经打算跟她了断,说你出轨是因为外面诱惑太大导致的行差踏错,说你很后悔,说你心里最爱的始终只有我......”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陡然激烈起来:“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以为女人好骗,一句心里有你,就能哄得女人放弃自尊,放弃人格去感恩戴德这份喜欢?”
“陈江浩,分成几份的爱我不稀罕要,你的爱没有那么了不起,在知道你出轨的那一刻,你在我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许我还得感谢王诗语。”宋明然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残忍,“她要是花样不这么多,你未必肯那么轻易签字的是不是?你总要想着怎么哄住我不离婚,哄好了后再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乱搞,一个女人哪满足得了你呢?是不是?”
“陈江浩,你也好好谢谢王诗语吧。没有她的这一出,那天回到家的你要是真敢开口求我原谅你,或许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下午山上祭拜的人很少。
心潮涌动的宋明然便无所顾忌地将内心黑暗面展露出来,雨还在下,照片上的雨滴越积越多,看起来哭得很是伤心。
“你哭什么?”
说得入情的宋明然冷声问道,“后悔了?还是说,你觉得就这么死太冤枉?”
说完她神色一黯,恍惚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惨了?”
“泽凡说我不恨你是在压抑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因为你一次出轨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是爱是恨总要有一个渠道发泄,所以我......”
一个人穿着一身黑打着一把黑伞正好来到了低一排的墓碑前,听到最后几句关键处,终于忍不住打断上前质问:“所以江浩的死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人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