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拯救废柴金吾卫
“阿晟啊，你觉得，以沙州那边的情况看，长安的金吾卫，如何？”
正当张光晟准备离去的时候，方重勇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将军可是要听实话？”
张光晟凑到方重勇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他不得不谨慎，因为在一支军队里面肆无忌惮的说同僚坏话甚至开地图炮，是一件很危险也很不妥当的事情。
哪怕是面对方重勇，也不能信口开河，口无遮拦。
“当然是实话。你我之间说客套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方重勇微微点头说道。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装点门面的废物，绣枕头。”
如果最后无法挽回大势，那么一定要壮士断腕。”
“对，最多一个月，圣人回长安后，某这个职务就要换人了。
张守珪叹息说道。
“明白了，父亲请放心。”
真要说的话，方重勇觉得他们就是典型的“有它没它一个样”吧。
再把经常不配置在长安官员中，基本上都当做虚职用的金吾卫将军也算上，那就有二十五名军官，却只有五百人编制，平均一下一个军官二十个兵，这还不包括基层的“队正”。
张守珪内心有个判断，只是他不敢跟任何人去说。
穿着金吾卫的盔甲，别说是打仗，就是抓贼也跟不上，只能被别人拖死。
反正在基哥眼里，其他人都是狗，无非是种类不同而已，真没有必要去纠结自己在皇帝心中是什么位置。
张倚信誓旦旦的对张守珪保证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就一点都不记得，就在前不久，他儿子张奭便公然到杏楼内庆祝自己科举中第！
还没考就中了，这是多么的嚣张，已经完全超乎“考试作弊”这个范畴了，乃是地地道道的视法度为无物。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倒是对这些“同僚们”没有多少鄙视。
张守珪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这样，记得要把事情办干净一点，不要怕钱。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与之切割干净。
“今天郑叔清才堪堪应付过去，我们怎么就输了呢？”
张光晟一脸不屑的点评道。
总之只要边镇无事，怎么都是被动。
等他走后，张献诚这才满脸忧虑的对张守珪说道：“父亲，某观这张倚不是成大事的人，跟他们合作，甚为不智啊。”
还有司阶二人，中候三人，司戈五人，执戟五人。
“放心，本官一定会盯着右相那边。一旦科举的筹备传出什么风声来，本官便会一查到底的。”
方重勇幽幽叹息了一声，对一脸遗憾的张光晟说道。
方重勇对此看得非常通透，几乎到了无欲则刚的地步。
李林甫亲近方重勇，甚至还想拉拢方有德，原因也是希望补强自己在边镇的影响力，这同样是因为权力，而不是方有德这个人对基哥多忠心，方重勇这个人处事有多机敏。
“父亲，圣人是希望有人能分右相的权。他一定不希望这个人太弱了，完全无法压制右相。
张倚有些不满的询问道。
圣人说什么，那就得是什么。李林甫如此，自己也得如此。
这个老匹夫诶！
张守珪或许还不着急，但他已经很着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把方重勇得罪死。与对方的仇怨，只怕是很难化解了。
……
或许，圣人压根就没考虑过身后事；或许，只有等他快要寿终正寝的时候，才会想到继承人的问题吧。
张守珪摆了摆手，不想过多的解释。
金吾卫如今的编制不大，但里面的官员却又不少，依旧是从前“大编制”时的配置。可谓是经典的官多兵少，冗官现象极为严重。
张光晟首先就是吐槽金吾卫的盔甲太笨重，不如河西的骆驼皮甲好使。边镇的盔甲和兵器，都是在长期实践中反复验证过的。并不是朝廷给他们发什么兵器，他们就用什么兵器，私下里都是有选择的。
宰相又如何？只要坐上了那这个位置，一切便由不得自己了。
正常情况下，张倚只可能倒向张守珪。
方重勇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
让方重勇担任金吾卫中郎将，亦是平衡两边的实力。如今方重勇明摆着偏袒郑叔清，我们强攻不成，只能另寻他法。”
“唉，原来只能当一个月的金吾卫啊。”
方重勇看着签押房内的火把，目光灼灼说道。他的日子还很长，时间也还有很多。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做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太子乃国本，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只不过，圣人为什么不立太子呢？他都要过六十大寿了啊，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可以活过六十呢？
这世道，人人都要去争，只有圣人可以不争。
张守珪迷惑不解的问道。
如果父亲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圣人就会再去找一个合适的。父亲如果不争，那才是真的输了。”
可要说他们有大用，那也不尽然。金吾卫破不了什么大案，监视官员，打听消息的水平也很平庸，人数还特别少，几乎是哪一头都不占。
“父亲，您难道还看不出，方重勇已经倒向右相了么？”
“方重勇现在毕竟是金吾卫中郎将，而且手里还有五百士卒。
“对，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被圣人抓到痛脚，那便是我们的机会。”
说得难听一点，圣人就是希望他跟李林甫，如同泥坑里的野狗一般争抢一根肉骨头！如果自己完全不敢争，那么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而不像是龙武军那样，明明都是些市井出身的废物，却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他们是基哥的亲军就变成了“强无敌”，可以在长安城内横着走。
……
金吾卫里面的人还是有点值得称道，那就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废物。知道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被基哥嫌弃的“过气明星”。
看到张倚似乎还不明白，张守珪心中腻歪透顶，强忍怒气说道：
听到这话，张光晟大惊，他难以置信问道：“方将军就只能当一个月的金吾卫中郎将么？”
此时此刻，不过刚刚到了上值的时间，方重勇就将这二十多个军官都叫到了自己的签押房里。
“不错，某也想过这个问题。金吾卫的存在，只是……”
张守珪意味深长的劝诫道。
你不是说那个方重勇很厉害么？为什么不避敌锋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