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含糊不清,怕他打擦边球,不等他说话,孟清池就已经断了他的后路:“不要轻易开口,姐对你的话会很认真的。”
安静地对视着,卢安情不自禁回忆起了前生的情缘,良久道:“清池姐,接下来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
察觉到他的神色出现变化,见他前所未有的虔诚,孟清池心头没来由地波动了好几下,随即收敛心神,侧耳倾听。
目视着她的黑色瞳孔,卢安缓沉开口:“这辈子我经常反复做一个梦,梦里情景显得特别真实,导致我醒来时总是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在梦里,清水是我生死与共的妻子,清池姐在阴错阳差下给我生了龙凤胎,因为这事,文杰哥打断了我的腿,后来…”
话到这,他停了下,见清池姐依旧在听后,他继续讲:“后来我没地方去时被叶润收留了一段时间,期间她给我生了两个孩子…”
在不触动某些禁忌和重生隐秘的前提下,他尽可能详细地把前世的四人牵绊说了一遍。
包括自己是怎么和清池姐睡在一起的,她后来又是怎么为自己生下龙凤胎的…
事无巨细,捡能说的都说了。
讲完时,他发现口有点干涩。
发现窗外全黑了。
发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有多。
孟清池彻底被他口里的梦境吸引了,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这么久保持一个姿势没变。
她此刻看向卢安的神色有些不一样,非常柔和,非常宠爱,那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快把他化了。
几分钟后,回过神地孟清池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随后轻轻问:“除了我们三,还有吗?”
都到这份上了,卢安没再隐瞒:“还有刘荟。”
“刘荟?”
孟清池搜刮一番记忆,终于想起来是谁了:“那个考上北大的?总拿全校第一名的女孩?”
卢安点头:“就是她。”
孟清池静止一会,然后好奇:“你们之间到了什么程度?她也替你生了孩子?”
“那倒没有。”
卢安摇摇头:“刘荟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一辈子都没给机会。”
“一辈子?她没嫁?”
孟清池是女人,对这些事与生俱来就敏感,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卢安再次摇头,“没有,她跟我说是个不婚主义者。”
孟清池问:“你觉得这是她的借口说辞,还是真实想法?”
卢安说:“我不敢肯定。”
孟清池若有所思:“怎么说?”
卢安道:“只要我不在你们三个身边,她就会总来找我,好像每次都能精准挑中时机,借口总是一个“外面店子里的饭太难吃啦,卢安,我来蹭饭了”。”
孟清池陷入了沉思,她显然也被这话带进去了。
半分钟后,她抬起头:“后来呢?”
卢安问:“什么后来?”
孟清池说:“你和刘荟的结局。”
卢安叹口气:“我们都活到了快70岁,那么多年下来,在喝多了时,她假装喝醉让我吻过四次,但每当要抱她去床上时,她就恰到好处醒了,然后走了。
不过在梦里,我死的时候,是跟她在一块喝酒。”
说完,两人互相看着,客厅又陷入了沉静。
轻柔地望着他,孟清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卢安身子前倾、再次倒茶时,她出声了:“你和刘荟还保持联系吗?”
“有,偶尔会写信。”面对清池姐,卢安总是掏心掏肺地不让自己撒谎。
孟清池问:“最近是什么时候?”
卢安说:“今天中午就收到了一封,不过还没拆开。”
孟清池问:“能拿给姐看看吗?”
卢安点头,几乎没有犹豫就起身进了卧室,找出信件递给她。
他之所以这样坦然,因为这是清池姐。
另一个缘由么,是因为他太了解刘荟了,信件内容断断没有情爱之词的,谁看了他都不怕。
孟清池接过黄褐色的信封,正面反面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最后盯着信封上的字看了很久,但她没拆开信封,没查看信的内容。
两分钟后,她把信件放茶几上,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再次问:“小安,跟姐说说,你这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卢安回答:“高中时期。”
孟清池想到了什么,问:“是你精神衰弱的那段时间?”
本来不是,但卢安可不敢、也不能提及重生的事,于是顺着这个理由点了点头:“就是那会开始的。”
孟清池心疼地问:“现在还做这个梦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