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床上,然后掏出手机,看着空空的病房,顿时觉得有些无聊,想到这个月的考核,心情更是低落,索性拿出耳机,然后靠在那听歌。
“夏沫。”
“夏沫。”
我摘下耳机,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才隐约听到有人喊我,而且是接连的两次,“您刚才叫我?”我冲着隔壁病床上的老人说道。
她没有任何回应,眼睛闭着,感觉好像睡着了,我等了一会,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于是我重新戴上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声女人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那一声特别的大,然后又是一声,很多哭声夹杂在一起,我一下子惊醒了,耳机还在耳朵上,手机里依然放着我熟悉的音乐。
我睁开眼睛,这个时候,病房里一下子多出了几十个人,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回来了,我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他们为什么哭,而且哭的特别伤心,难道!
我转身朝着病床上看,那个老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放在旁边的那个机器上的跳动的红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死了,就在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一条生命消失了,虽然这种事见得多了,不过如果是在你身边发生,那一刻的感受还是会有所不同。
我索性转过身,然后调高了手机的音量,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哭声让我莫名的反感,就在老人去世之前,这里的人居然出去喝酒,而且没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
如果不是我,或许老人连最后的那一点愿望都没有办法满足,我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居然清晰的浮现出老人喝水的样子。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手机上,音量一下子变成最大,当时感觉到耳朵嗡的一下,我连忙快速按下面的键子,奇怪的是,声音的键子居然失去作用。
我不停的按,还是没有反应,手机这一刻就好像失灵了一样,我摘下耳机,然后直接塞进杯子里用身体压住。
声音终于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那个病床之间隔上了一个布帘,其实就是两块白布,可能是担心影响到我睡觉。
外面的哭声消失了,居然变成了争吵,是两个女人,开始的时候声音不大,后来嗓门越来越高,好像是因为房子。
“够了。”
我听到一声男人的呵斥声,然后其中一个女人开始哭,不停的埋怨,意思就是自己干了一辈子,又生孩子又当奴隶的,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我只是觉得好笑,生前不孝顺,现在人死了还来这个。当然,这种事在中国不是什么新鲜事,帘子动了一下,透过帘子,我隐约可以看到争吵的两个女人,都是挺胖的那种,样子也挺凶,两个人就在病床的边上,中间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两只手一直抱着脑袋。
这个男人真够窝囊,要是我,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打得服服帖帖的,这才叫男人,我要是以后嫁,认可一辈子单身也不找这种窝囊废。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转过身再次躺下,顺势从被子下面掏出手机,刚才的声音消失了,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可能是太晚的缘故,老人去世以后并没有人过来运到停尸间。